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

  刘兰芳,1944年出生,满族,辽阳人,从小随母学唱东北大鼓;16岁入鞍山曲艺团,曾拜孙惠文、赵玉峰等著名艺人为师,现任中国曲艺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联副主席。
十几年前,一部长篇评书《岳飞传》曾伴随无数人走过了青春岁月;十几年后,虽然人们已经很少再听收音机,但这其中的故事仍记忆犹新。
1979年刘兰芳与王印权合作整理编写评书《岳飞传》,全国100余家电台广播轰动全国,波及海外;获全国广播评书一等奖,出版后发行100多万册,多家报刊杂志转载,部分情节被改编成京剧、连环画并灌制唱片;而后又整理改编广播了评书《杨家将》、《包公巧断螃蟹三》、《三打乌龙镇》、《白牡丹行动》、《赵匡胤演义》、《刘金定大战南唐》、《小将岳云》等。1997年表演评书《回家》,参加第五届中国艺术节;作品入《中国评书精华》;传略被辑入《中国当代名人录》、《中国戏曲曲艺词典》、《满族大辞典》、《世界名人录》等,荣获《世界名人证书》和《中国优秀专门人才事略大典》。
单凭一张嘴,一把折扇,一块醒木,说得全国几亿听众心驰神往,为之倾倒。多少年过去了,刘兰芳的魅力依然不减当年,仍然让我们为之痴迷、沉醉。
从小学艺
1959年夏末秋初的一天傍晚,辽阳茶馆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原来从鞍山来了一位著名评书演员,姓杨,名呈田。只说得场内几百名听众,时而鸦雀无声,时而捧腹大笑。这位演员说得正起劲儿,忽见墙角下,端坐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听得那般入迷。杨呈田看罢好生奇怪:我说了一辈子书,听众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字辈”,为何今天来了位小姑娘?散场后一打听,原来是东北大鼓女演员刘茹莲的女儿刘兰芳。她不但会唱东北大鼓,而且还唱得很有滋味。老艺人心头一热,第二天亲自家访,说服了刘茹莲。几天后,经曲艺团老师们考试,刘兰芳成了鞍山曲艺团唯一的东北大鼓学员。受真传名家指点,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尽管刘兰芳的妈妈执意反对,兰芳却大步踏上了戏曲艺术的道路。在团内,她跟西河大鼓赵派创始人赵玉峰学徒,专攻长书;后来,又到沈阳市曲艺团向著名东北大鼓老演员霍树棠学习,专唱短段。三个月后,技艺大有长进,16岁便登台表演。姑娘说书,不免有人说长道短,白眼相看,然而刘兰芳却矢志不渝,非要把书说好不可!有一次,她把“撤水拿鱼之法”(一种兵法),说成了“撤鱼拿水之法”。下台后,没等老师说话,她自己涨红着脸对老师说:“今天我没说好书,罚我自己不吃晚饭!”说完就含着眼泪跑开了。老师知道她一向从严要求自己,也没再说她。谁知,第二天一问,刘兰芳果然没有去吃晚饭。这正是:“学到知羞处,方知艺不高。”
重讲《岳飞传》
刘兰芳曾学过两种《岳飞传》。那时,老师在台上说,她在台下一字一字往下记。两部书听完,她记下了几万字的书道子(故事情节),也深深地被岳飞这位气壮山河的民族英雄所吸引。她同情岳飞,痛恨奸贼。出徒后,便到锦州、鹤岗等地去说这部书。边说边搜集意见,加工整理,补充“书道子”。
正当刘兰芳的技艺大有长进、走向成熟的时候,10年浩劫开始了,她被赶到工厂去当酸洗工。今天“横扫”,明天“破四旧”,他丈夫吓得偷偷把“书道子”塞进炉坑,付之一炬。刘兰芳得知后,大哭一场。
1979年春,鞍山人民广播电台找到了刘兰芳,请她重讲《岳飞传》,这一下可把她难住了,教她的两位老师已经故去,书道子已经化为乌有,怎么办?不说吗?不!刘兰芳从秦桧、张邦昌一伙民族败类为了实现个人野心,叛国投敌、陷害忠良、荼毒人民,联想到林彪、“四人帮”疯狂迫害周总理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篡党夺权、镇压人民的滔天罪行,加深了对“四人帮”一伙的仇恨。她决心不辜负广大听众的期望,鞭笞邪恶,伸张正义,拼死也要说好这部书!要知道,从长篇东北大鼓到评书,还要做许多加工改编工作,唯一能够参考的只有钱彩的《说岳全传》。刘兰芳白天上班,晚上演出,回来后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她才动笔,常常写到深夜。屋小人多,冬天,她把纸铺到炉台上写;夏天,她把饭桌搬到房前的污水沟旁,借着路灯写。蚊子叮,跳蚤咬。午夜之后,她常自言自语用评书的腔调说了句《岳飞传》中的词儿:“男儿当自强”,振作起精神,又继续写了下去。《岳飞传》150回,55万字,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整理改编出来的。
攀高峰无止境
见匠心天道酬勤,曲艺演员有句“艺诀”,叫作“两年胳膊三年腿,十年练不了一张嘴。曲艺是语言艺术,很讲究“嘴皮子”功夫。为此,刘兰芳常年坚持清晨起来跑步,风雨无阻,然后练“喷口”(嘴皮子),背诵书中的“诗、词、赞、赋”,什么“刀枪赞”、“拳赞”、“美人赞”,一套套背得滚瓜烂熟。别看在电台录音,她一招一式也从不马虎;在家里,她对着镜子反复练,请第一位“观众”———丈夫提意见,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由于她学习刻苦认真,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嗓音广厚,经说耐唱,气口充足,吐字清晰,似高山流水,时缓时急。表演动作灵活洒脱,自然大方,干净利落。情节进展快,不“卖关子”(故弄玄虚),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刘兰芳总怕落在别人的后面,为了让自己的评书更贴近史实,她经常查阅大量的书籍,及时地给评书内容做补充。《岳飞传》这部评书,史实上岳飞还有个弟弟,叫岳帆。刘兰芳核实以后,在后来再说的时候,他就把岳帆这个人物给加上了。刘兰芳是个不断学习的人。说哪个朝代的历史,她就研究哪个朝代的历史。说哪部书,除了研究历史之外,书里的人物走过的路她都重新走一遍。刘兰芳不仅是个评书表演艺术家,还是个旅游家。
刘兰芳的兴趣很广泛,她酷爱文学,对古今中外的传奇、故事、散文、小说、诗词歌赋,无一不爱。她更喜欢访古和游览名胜,热心于搜集民间传说、谚语、小调小曲和歌谣等,因而练就了出口成章,即席说书的本领,把《岳飞传》中一百多个姓名不同,年龄不一的人物说得维妙维肖,栩栩如生。真是“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装文像文,装武像武”。这正是:攀高涉险精神贵,功夫不负苦心人!

    《信息导刊》 (第三十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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