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赤壁鏖兵 第三十三回 大宴长江横槊赋诗

上回书正说到曹操大宴文武。曹操居中而坐,左边是以苟攸、程昱为首的文官,一个个峨冠博带,锦衣绣袄;右边是以曹仁、夏侯惇为首的武将,都是头戴扎巾,身披软铠,外罩战袍,依次而坐。曹操往对面一看,南屏山山色如画,东观柴桑,西看夏口,南望樊山,北视乌林。曹操心胸开阔,十分高兴。曹操把酒杯举起:“众位将军、列位先生。”
众人全站起来了,每人都高举酒杯:“丞相。”
曹操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下。
“众位,想我曹操自从兴兵以来,为国家锄凶灭害,欲扫平四海,以定天下,而所未得者只有江南六郡八十一州。现在我统率雄师百万、战将千员,仗着诸位帮忙,辅助我大兵南下,何愁大功不成?待我收复江南后,天下平安无事,孤与众位共享荣华富贵,以乐太平。”
曹操说出这番话,众人都给他唱赞歌:“丞相,但愿我军早奏凯歌,我们终身都仗着丞相的洪福呢!”
曹操高兴:“来,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
“看酒伺候!”
伺候的人赶紧给曹操满上酒。大家陪着曹操开怀畅饮,这酒一直喝到半夜,曹操越喝越高兴,两旁还有乐队奏乐祝酒。其实今晚曹操并非赏月,也不是跟知己聊天,而是他已然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因为曹操这次大兵南下,他最怕的是两件事,一个就是西凉的马腾、韩遂,恐怕他们趁机抄自己的后路;另一个就是北方人不习水战,在船上一颠簸,这些兵士呕吐生病,没法打仗。现在凤雏先生献了连环计,徐庶镇守散关,这两件事解决了,所以他认为与东吴这一仗准胜无疑。他一高兴,一杯一杯连着喝,喝着喝着就有点醉意了。
曹操一捋胡须,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家就知道丞相有话要说,都看着他。曹操用左手往江南一指:“周郎娃娃,你小小年纪竟敢与老夫抗争,不得天时,安得不败?现在有老将军黄盖愿意倾心归降,此乃天助我也!”
曹操仰面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荀攸眉头一皱,心说:您可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泄露机密。
“丞相,如果有人传出去,于军不利。”
曹操摇了摇头:“公达,在座的先生和众位将军,还有这些近侍,都是曹某心腹,没有外人,谁能把我的话传出去?说出来也无妨。”
曹操转过脸,看了看夏口:“刘备,大耳贼!”
曹操恨透了刘备。
“还有那村夫孔明,你们只有蚂蚁那么大的力量,妄想撼动我这座泰山,真是愚蠢至极!”
曹操骂完眼前最恨的两个敌人,就好像觉得孙权已经亡了,刘备也被自己消灭了。曹操微睁细目:“老夫今年已然五十有四。”
大家一听,谁不在他面前说好的?
“丞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丞相正是知天命之年,正可谓料事如神!”
曹操点了点头:“而今老夫要是得了江南,还有大喜。”
有的人好奇:“丞相,不知您有什么喜事?”
“列位将军、众位大人,想我曹操少年时期与江东乔公相交甚厚。”
曹操说的就是乔国老,也就是孙策和周瑜的老丈人。
“众位,乔公有两个女儿,人称‘凤凰二乔’。大乔乔凤、小乔乔凰,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惜这两个美女竟被孙策、周瑜所娶。老夫北伐成功之后,在漳河边筑了一座铜雀台,这次南征成功,老夫索取二乔,把她们放在铜雀台上,陪着我以乐晚年,我虽死无憾!”
曹操这话一说,大家听清楚了,曹操惦记东吴的两个美女呢。前文书说过诸葛亮诵赋激瑜,果然不假吧?曹操今天大宴文武,把这话当众说出来了。曹操确实惦记大乔、小乔,这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但他占有二乔的愿望后来被周瑜一把火烧成灰烬。后来唐朝的诗人杜牧写了一首诗:“折戟沉沙铁未消,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假如没有诸葛亮借东风,这把火烧不起来,不能大破曹兵,江东必然被曹操战败,大乔、小乔就会在铜雀台上陪曹操饮酒作乐了。
曹操正说得高兴,大家跟着开怀大笑,突然从北往南飞过几只乌鸦,从曹操头上飞过去。乌鸦叫了几声,往南而去。大家都抬头观看。古时候人迷信,认为乌鸦是一种不吉祥的东西,乌鸦要在谁家的屋顶上叫喊,这家人准得倒霉。而现在是大宴文武。已然喝到半夜,突然乌鸦从自己头上飞过,又是自己的中央战船,岂非不祥?曹操就问众谋士,可大家谁敢轻易惹曹操,就从别的方面安慰曹操。
“丞相您瞧,今晚的月亮太亮了、太圆了,乌鸦看见明月,以为天已经亮了,所以离树而飞,途中鸣声是相约伙伴。”
“原来如此。”
曹操已然充满胜利的信心,他不相信乌鸦不祥的传说,当然他也最怕别人说出不吉利的话。
曹操突然站起来了,身躯微微一晃,旁边人赶紧过来扶他,认为曹操喝醉了。曹操是喝多了,但心中十分清楚:“取槊来!”
手下人赶紧把曹操的兵刃抬来了,这是一柄金顶枣阳槊。曹操接过槊,在手中一捋:“看酒伺候!”
手下人托了一爵酒敬给曹操。曹操左手托杯,右手擎槊,迈大步走到船头,就把这杯酒倒在长江内。这是风俗习惯,古人讲究祭天祭地,祭水祭旗。眼看就要跟周瑜在长江决战了,所以把这杯酒往江中一倒,就算是祭水了。然后曹操饮酒三爵,把金顶枣阳槊一横,对众文武说:“众位,想我曹孟德胯下马,掌中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晚面对此景,我感慨万千,愿作歌一首,你等和之。”
大家站起身形,洗耳恭听。曹操作了一首《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如月,何时可辍?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鸟鹊南飞。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首短歌是最能代表曹操思想感情的。在历史上,曹操是个大政治家,也是个英雄。他为了达到统一全国的目的,征战一生。说曹操是大汉国贼,其实这出于正统观念。曹操在临死前都没有篡夺汉室天下,他之所以不让兵权,是因为江湖未静。曹操后来也说过,如果不是我曹操,得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所以曹操平定北部,维护了中央集权。到赤壁鏖兵时,曹操已经五十四岁了,并没有完成自己一统江山的志愿。曹操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想方设法招纳天下贤士。这首《短歌行》主要就是表达曹操为建功立业思贤若渴的迫切愿望。
这首诗一共三十二句。意思是说,饮酒就应该欢歌,因为人生太短暂了。人生好像早上起来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消失了。曹操想起过去的岁月,苦恼的事情太多了。前四旬也表达出曹操对自己未能完成统一大业的遗憾,而人生又这么短促,能没有忧虑的心情么?中间的十六句反复表达了曹操思贤若渴的心情。他思念贤士,幻想着能跟天下的奇士贤才坐在一起欢宴谈话,以叙友情。这虽然是想象,但也真挚地看到了曹操动情的一面。杜康,是中国酒的发明人。曹操说,虽然可以尽情喝酒,慷慨高歌,但内心的忧虑却难以忘怀,我只能用酒来消愁。衿指的是农领,青衿就是周朝念书人穿的衣服,叫周代学子服装。曹操想念这些治世能人,把《子衿歌》一直低吟至今。呦呦是鹿叫唤的声音,说一群鹿边叫边吃草地上的艾蒿。曹操借此希望天下所有的贤士都来扶保自已,摆上丰盛的酒宴款待他们,而且奏瑟吹笙表达自己热烈欢迎的心情。接下来曹操说皎洁的明月是永远拿不到的,而我心中的忧虑也不能断绝。这样就进一步表达出曹操一统大业未成而贤士未得的焦虑心情。陌阡指的是田间小路,东西为陌,南北为阡。客人从远处来探望我,我们聚在一起饮酒谈心,重温旧日感情。这几句虽然是曹操的想象,但也有人解释说,曹操不希望刘备反对自己,希望刘备回到自己身旁,跟自己饮酒谈心。最后八句中前四句指的是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天下的贤士要选择英明之主扶保,明主也希望天下的贤士来辅佐他。曹操希望天下所有治世之才都围到自己身边,收罗的人才越多越好,这样就可以完成大业。高山永远不会嫌弃尘土的堆积,越堆越高;大海也不嫌弃细流的汇集,越积越深。周公一日三吐哺,曹操希望自己像周公那样接待天下的奇才和贤士,使天下人心归附,统一天下。周公是周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兄弟、周成王的叔叔。因为武王死后,成王年纪太小,周公辅佐成王,所以摄政天下,受到天下百姓的拥戴。周公非常谦虚,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正洗头呢,突然有人来拜访他,周公立刻不洗了,把头发握起来,接待贤士。吃着饭,有人来拜访,把吃的饭吐出来,接待贤士,讨教治理天下的策略。所以曹操把自己比成周公,说明自己求贤若渴,建功立业的心情。
曹操吟罢这首短歌,文官武将一起和唱,鼓掌喝彩。就在这时,有人给曹操泼了一盆冷水。这个人姓刘名馥字元颖,是曹操的老乡,沛国人,也是曹操的功臣。当初在合淝创立州治,聚逃散之民,立学校,广屯田,兴治教,功绩卓著,而且此人才华出众。曹操大兵南下,不止带来刘馥、蒋干,一共有一百多人。因为曹操认为自已大兵过江,就能得下孙权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带着这些人,将来得了江东后好安排地方官员,所以曹操命刘馥为扬州刺史。其实扬州还在孙权的管辖内。曹操认为这次准能成功,骄傲已极。刘馥也确实认为自己在曹操面前立下不少功劳,所以听曹操一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他觉得有点儿不吉利。刘馥确实有点儿不大识时务,现在曹操骄傲已极,他不允许有人反对他,你当着众文武要说不好听的话,曹操能接受得了么?刘馥站起来了:“丞相,在此大军相对之际,又是用兵之时,您怎能说出不吉利的诗词呢?”
曹操把脸往下一沉,双眉一挑,细目圆睁,把槊往下一按:“元颖,我哪几句歌词不吉利?”
“丞相,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您怎能说我们同东吴决战是无家可归呢?”
曹操火冒三丈,心说:你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文人,竟敢在此胡说八道!”
元颖,我要像周公那样叫天下归心,你根本不懂,竟敢破坏我的诗兴!”
曹操手里攥着兵刃呢,一抬手,这槊直奔刘馥的胸膛。刘馥也没防备,万没想到曹操拿槊刺他。金顶枣阳槊往前一扎,刘馥惨叫一声,就倒在船板上,死了。众人吓坏了。稍微停了片刻,有人出来说话:“丞相,您醉了吧?”
曹操心说:我醉了?可我心里明白,要不能唱出这首《短歌行》么?
曹操之所以用槊刺死刘馥,正是因为曹操骄淫自负,翻脸无情。多少历代帝王对待功臣不是这样?只能同患难,不能同富贵。不然为何张良在刘邦登基后要告病归隐?范蠡要同西施隐迹?所以说刘馥确实不达时务,你再有功,这时也不能在曹操面前说出这几句话,曹操能不恼羞成怒么?
刘馥倒在血泊,曹操把槊一扔,身子一摇晃:“搀我来!”
好像真喝醉了一样。旁边从人伺候,把曹操扶回宝帐。当然大家不欢而散。谁敢动刘馥?曹操没传话。曹操折腾了半宿,酒也醒了,他也觉得不大对劲儿,十分后悔。天亮了,他命人请来程昱和荀攸。
“二位先生,昨夜我喝醉了,抬手一槊刺死刘馥,太对不起元颖了。因酒误事,今后曹某应该戒酒。”
二人只能劝他:“丞相,您别难过,现在只有把刘馥的儿子叫来,多加封赏,厚礼安葬刘馥也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仲德,你把刘熙找来。”
刘熙进帐,父亲被曹操刺死,可还得给曹操跪下,流着眼泪:“拜见丞相。”
曹操把刘熙搀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刘熙,是我喝酒喝多了,误伤你父亲,现在已然追悔不及。人死不能复生,望你不要记在心中。我要以三公之礼厚葬你父亲。”
“谢丞相。是我父亲酒后冲撞丞相,我怎能记恨您呢?”
“好吧,我马上派五百军校随你护送他的灵柩回家乡人土安葬。待你孝满后,接替你父亲出任扬州刺史。”
“谢丞相。”
第二天,曹操亲自把刘馥的灵柩送出营外。回到中军宝帐,值日中军官立刻进帐禀报:“回禀丞相,毛玠、于禁二位都督求,见。”
“唤他二人进帐。”
毛玠、于禁走进大帐:“拜见丞相。”
“二位都督见老夫何事?”
“回禀丞相,军中大小船只全都连接好了,旌旗战具也都准备齐了,听候丞相调遣,随时进兵。”
“好,待老夫亲自过目。”
毛玠、于禁陪着曹操来到水寨,登上中央大战船。曹操一看,水师大营布置得十分整齐,所有战船都用铁链连在一起,上边都铺着又厚又宽的木板。水浪往上一打,船不晃,兵士们一个个精神十足。曹操非常高兴,立刻传令,让众将全身披挂整齐,来到中央大战船上候令。
书说简短,众将施礼已毕,列立两旁,曹操说:“众位将军,我军马上要跟东吴交战,从今日起水军要服从毛玠、于禁的调动,战舰重新调整,江岸的马步军大营老夫亲自指挥,电要重新安排。江中的水寨和江岸大寨全都布成五方大阵,便于指挥调动。”
紧接着曹操传令:在水寨中,文聘指挥左军,按东方甲乙木,遍打青旗,到夜间就以青灯为号;吕通指挥右军,按西方庚辛金,遍打白旗,掌自灯为号;张郃指挥前军,按南方丙丁火,遍打红旗,夜间以红灯为号;吕虔为后军指挥,按北方壬癸水,遍打黑旗,掌黑灯为号;中军按中央戊已土,遍打黄旗,夜里以黄灯指挥,毛玠、于禁坐镇中央。然后又传令:江岸的马步军大营,徐晃指挥前军,按南方丙丁火,打红旗,夜间掌红灯;李典指挥后军,按北方壬癸水,打黑旗,夜间掌黑灯;乐进指挥左军,按东方甲乙木,打青旗,夜间掌青灯;夏侯渊指挥右军,按西方庚辛金,打白旗,夜间掌白灯;中央大寨按中央戊己土,打黄旗,夜间是黄灯,曹操坐镇中央大帐。然后曹操又命曹洪为水路接应使,张辽、许褚为护卫监战使。
所有战将接令之后,曹操又吩咐毛玠、于禁:“你二人立刻操演水军,老夫与众将观战。”
“遵令。”
毛玠、于禁立刻手持令旗,指挥水军。炮响、鼓响、号响,水寨中的兵将候令出发。毛玠、于禁把令旗一摆,各路战船分别而出。这时,突然西北风紧了,战船上立刻拽起风帆,在江中冲波踏浪,稳如平地。兵将高兴,站在大船上任凭风吹浪打,各持刀枪棍棒,喊杀声震耳。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对练比武。这时,突然从水寨中冲出五十只小船,在战船中来回巡视穿梭,高声呐喊,鼓舞士气。曹操心中大喜,手捻胡须,手指江东:“周瑜,老夫要大破江东,这乃天助我也!凤雏先生献计铁索连舟,果然渡江如履平地。周郎,你也太傲慢了,竟敢藐视凤雏先生,你必败无疑!”
曹操现在志得意满,神气十足,可程昱心里不是滋味:“丞相,这么多战船都锁在一块儿倒是不错,可有利就有弊。”
“那你说利在何处?”
“丞相,当然利在平稳。”
“弊在何方?”
“丞相,您用兵如神,难道看不出来么?弊在呆笨啊!如果两军决战,周瑜要用火攻之计,火烧战船就坏了,咱们一只船也跑不了!如果不连在一起,烧了一只船,其余船可以跑。丞相,火攻之计不能不防。”曹操笑了笑:“仲德,你想得确实挺远,可对眼前的事情却没有看透。”
苟攸也过来了,因为这次出兵,两个主要的谋士就是他们,苟攸能不管么?
“丞相,我看仲德说得对。”
“公达,既然你们都说对,那我问你,现在是什么季节?”
“隆冬季节。”
“你们再看那浩瀚的长江。”
荀攸和程昱往前一看,只见江水波浪滔天,一浪高过一浪。这两个谋士面面相觑,有点儿糊涂了:“丞相,江水滚滚而流。”
“什么风把江面吹得波浪翻滚?”
两个谋士明白了:“丞相,是西北风。”
“好,那我军扎于何处?”
曹操说到这儿,身形一晃。
“丞相,我军兵扎北岸。”
“这不得了么?现在是隆冬季节,刮的是西风和北风,我军又扎在北岸,周瑜在南岸,他怎么用火攻计来烧咱们的战船?如果周郎敢用火攻,西北风一吹,火烧回去,他放火自焚!现在如果是十月小春之时,我怎能不防备周瑜的火攻之计?我绝不会把战船连在一起!”
曹操说出这番话,众将都高兴:“丞相高见,用兵如神!”
二位谋士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心照不宣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想起刘馥之死,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曹操心中高兴:“传老夫的命令,所有战船落下风帆,各归水寨,听候调遣,随时准备与周瑜决战。”
曹操的话音刚落,从武将中走出两位。
“丞相且慢。我们虽生在幽燕之地,不习水战,可今天愿在丞相面前讨一支将令,到三江口大营斩将夺旗,以示我军军威。”
曹操侧身一看,原来是河北降将焦触、张南。
“二位将军精神可嘉,可大战船已然连在一起。”
“丞相,我们不用大船,只用小舟。”
“小舟?你们生长在北方,乘小舟作战可不如江南水军。东吴兵将久在江中作战,不怕小舟颠簸,你们可不要拿生命作儿戏。”
曹操还真关心他们,没想到这二位逞能。
“丞相,我们既然讨令,就有勇气,如果打败,愿受军法处置!”
江中一战胜负如何,下回再说。 


上一回:第二部 赤壁鏖兵 第三十二回 蒋先生中计请“火神”
下一回:第二部 赤壁鏖兵 第三十四回 七星坛诸葛借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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