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汉末风云 第四十回 受遗命孙权领江东

上回书说到袁绍要兵发汝南灭刘备,郭图听说了,赶紧来找袁绍:“主公,您不能发兵打刘备,刘备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您的心腹大患是曹操,您得全力对付他。”
审酉已也来了:“主公,您可以联合其他人孤立曹操,让他腹背受敌,刘备有什么了不得?”
“我联合谁呢?刘表咱们联合两次了,他不愿意跟咱们一块儿打曹操。”
郭图想了想:“主公,现在江东孙策军威大震,不可一世,再说他早有称霸天下灭曹操之心,咱们是不是去联合孙策共灭曹操?”
“好,你这主意不错,要能够联合孙策,曹操休矣。”
袁绍马上写了一封信,派陈震为使臣,带着重礼来到吴郡,见小霸王孙策。
单说孙策坐镇江东,十七岁继承父业,用玉玺跟袁术借了几千兵,和周瑜创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事业,攻无不取,战无不胜。这六郡是会稽、丹阳、吴郡、豫章、庐陵、庐江。孙策不但英勇,武艺高强,而且手下文臣武将云集。两位大谋士,一个是张昭张子布,一个是张雄张子纲,都有经天纬地之才。程普、黄盖、韩当,那都是长沙太守孙坚留下的老将;再加上大将周泰、太史慈、蒋钦等,聚集在孙策的左右,对小霸王忠心耿耿。最主要的是孙策的三军统帅周瑜,不但文武双全,而且资质风流,仪容秀丽,文韬武略,智勇过人,精通音律。周瑜是个大音乐家,曲有误,周郎顾。如果现在的音乐比赛,周瑜要坐在底下当评委,哪位演员要是有点儿差错,把音符唱错了,他立刻把眼睛睁开,能够听得出来。周瑜扶保孙策更是忠心不二。最近孙策大败庐江太守刘勋,又迫使豫章太守华歆归降,他的势力越来越大,雄心也随着增长,他就想攻取许都,消灭曹操,称霸天下。他经常派人到许都探曹操的虚实,然后再商量对策。现在打了两个胜仗,孙策就让张雄到朝中面见当今天子,我孙策打了几个胜仗,得了几块儿地盘,看曹操怎么处置,借机会探听曹操的动静。
张雄来到许昌,曹操一看表章,动心了:小小孙策威震江东。曹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得脱口而出:“狮儿难与争锋!”
动物当中最凶猛的就是狮子,这说明曹操特别看得起孙策。曹操心想:一个娃娃,终成大器,羽丰翅硬,不可小视,我要不小心,孙策就是我最大的敌人。我得想办法把他稳住,将其收罗在我的手下,我先集中力量对付袁绍。曹操拿定主意,第二天早朝时奏明汉献帝,让刘协封张雄为御史,就把张绂留在了许都。曹操又想了一个主意,我跟孙策联姻,成为儿女亲家,这样能越走越近乎。他就决定把曹仁的女儿许给孙策的四弟孙匡,然后让曹洪为媒。张雄一听就明白曹操的意思了,可并没有说破,辞别曹操,回到吴郡。
“孙将军,这回我到了许都,曹操对我不错,封我官职,而且重赏了不少礼物。”
孙策哈哈大笑:“子纲先生,他给你官你就当,给你赏你就要,甭客气,官越大越好。你怎么不当官就回来了?”
“孙将军,曹操让我回来做媒人。”
“做什么媒?”
“曹仁有个女儿想许配孙将军的四弟孙匡。”
孙策晃了晃身形:“子纲先生,人言曹操为世之奸雄,果然不假,用联姻之计想稳住我孙策,对不对?”
“将军,正是如此。”
“那你说咱们这门亲应不应?”
“孙将军,这门亲事应得。”
“那就将计就计,娶亲归娶亲,灭曹归灭曹。你告诉曹操,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已禀报国太。立刻定好吉日迎娶曹仁之女。”
“好,那我就回去。”
“等会儿,子纲先生,这回你再去许都得替我求做朝中的一个官员。”
“请问您要做什么官?”
“做朝中的大司马。”
张雄暗竖大指佩服孙策,要官就往大了要,大司马位列朝中三公,这是想掌握全国的兵权。孙策小小年纪,果然心胸不小。
“将军,您这个官要得太对了,我现在就起身。”
张雄没敢耽搁,赶紧赶回许都。要不怎么说孙策要比刘表好多了,刘表也派韩嵩到朝中面见曹操,曹操封韩嵩为官,韩嵩回到江夏,刘表就要把他杀了,可孙策对待张雄就截然不同。天下诸侯谁能成事,谁不能成事,成多大的事,从小事就能看得出来。
张雄面见曹操:“丞相,我家将军非常高兴,答应联姻,已然禀报我家国太,还希望早日完婚。”
曹操很高兴,立刻命曹仁准备嫁妆,把姑娘送到东吴。这倒真是结亲归结亲,打仗归打仗,心里有事咱们心里分。这件事办完,没想到张雄说:“丞相,孙将军想跟您求做朝中的大司马。”
曹操吓了一跳,心说:好你个孙策,我刚做了两天大将军,袁绍来争,我把大将军给了袁绍。现在你孙策叉来夺我这大司马。办不到!可曹操是奸雄,脸上没带出来,满面带笑:“张先生,你回去跟伯符讲,他当大司马正称其职。不过我又不能传旨,得奏明当今万岁,等天子传旨后,我会督促传旨官到江东传旨。”
张雄心说:你真能嘴对着心吗?你真能封孙策为大司马吗?这明明是往后托。张雄表面上也没带出来,深施一礼:“我替孙将军谢过丞相。”
然后就告辞出来了。当天晚上,张雄就给孙策写了一封信,告诉孙策,曹操根本就不给。孙策接到这封信,心中怀恨,准备兵发许都。有了这决心,小霸王加紧训练人马,准备消灭曹操。
孙策一训练人马,消息就传到吴郡太守许贡的耳朵里。许贡已经暗中跟曹操相通了,他知道孙策有野心,就偷偷给曹操写了一封信,让曹操小心防备,或者想办法把孙策弄到许昌,或者想方设法把他杀了,否则就是你的心腹大患。没想到送信的人被孙策手下的兵士抓住了,这封信自然落到孙策的手里。就孙策这脾气,看完这封信,当时火冒三丈:“我非杀许贡不可!”
他想了一个主意,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让人请许贡赴宴。这许贡你倒琢磨琢磨,既然跟曹操暗中相通,那孙策就是你的敌人,他请你赴宴,你去了就回不来。许贡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前来赴宴。这一来,上当了,孙策席间剑斩许贡,而且派人杀了他的全家老小,可其中就跑了三名食客。孙策没往心里去,又不是他们家的亲戚,跑就跑了吧。他哪里知道,这件事可坏了。
这天孙策带着兵将出来打围,他最喜欢打猎。走到半山腰,从草丛中窜出一只大梅花鹿。孙策挺高兴,骑着马拿着弓箭就追这只梅花鹿。他一跑一追,后边跟着的兵就慢了。等走到树林里,突然看不见梅花鹿了,只见树林里有三个人。孙策一勒马:“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三个人过来深施一礼:“啊,孙将军,我们是老将军韩当的部下,正在围场这儿射猎呢。”
孙策就没往心里去。其中有一个抖枪就奔孙策扎来了,孙策往旁边一拨马,往出一亮宝剑,哐啷!这宝剑的剑刃掉在地上,光剩下剑把了。就在孙策一愣神的工夫,那边还有两个呢,其中有一个人认扣填弦,射出一支箭来,不偏不歪,正射在孙策的脸上。孙策气坏了,剑把儿一扔,伸手就把箭拔下来了,然后认扣填弦,用自己的弓把射来的箭又射回去。刚才谁射自己,这箭就射谁,这个人应声而倒。另外两个人拿着枪就奔孙策来了,孙策手中没有剑,而且中了箭伤,非常疼。这两个人上前就用枪扎:“孙策,我们是许贡家的食客,今天杀你报仇雪恨!”
孙策从马上掉下来了,这两个人拿枪一扎,孙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赶紧从马上把自己的枪摘下来,跟这两个人搏斗。但孙策终究受了一箭之伤,被这两个人扎了好几枪。这时,韩当、程普都来了,大家把这两个人杀了,把孙策救回府中。
张昭赶紧命人去请名医华佗。据说华佗是个神医,他要给病人看病,拿手指头一按脉,然后一投药,病人立刻就好,有起死回生之术。可此时偏不凑巧,华佗不在家,出外行医去了,只有他的一个徒弟。没办法,只好把华佗的徒弟请来了。他给孙策一按脉,当时愁容满面,当着孙策可不敢说,把张昭叫到外边:“先生,孙将军中的可是毒箭,而且中的这个地方不好好。我师父不在家,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见死不救吗?”
“我可以开几副药,但孙将军服下后您可千万看住他。第一,百日之内要静卧休息,踏踏实实地躺着,不能动。第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动怒,我听说他性情暴躁,如果一生气,伤口迸发,他的命就保不住了。您可千万记住。”
“好吧。”
华佗的徒弟开完药,让孙策吃下去,张昭派人每天在这儿看着他。孙策吃药之后,没几天身体就逐渐康复了,伤也逐渐不疼了,孙策心里觉得很畅快。孙策把张昭找来:“子布,你看我精神如何?”
“精神不错。”
“我箭伤已好。”
“那就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不过,华佗的徒弟可嘱咐了,您要静养百日,而且千万不能动怒。”
“小小箭伤,何足挂齿?我准备起兵攻打许昌。”
“什么?孙将军,您可不能打。”
“为何不能打?现在曹操正跟袁绍打仗,我正好借机会攻打许昌,我要做朝中的大司马。”
“不行,您现在的伤没好呢,千万不能发兵,不能动怒。”
就在这时,有人禀报,袁绍派陈震前来下书。孙策吩咐:“请陈震到厅堂见我。”
张昭没办法,陪着孙策来到厅堂。施礼已毕,陈震很会说话,夸奖孙策,让他高兴,然后把信呈上。孙策看完信刚要说话,这时有人进来跟张昭说了几句话,张昭说:“孙将军,现在张雄派人从许昌回来,有事要禀报您。”
陈震一看人家君臣有事,起身告辞:“孙将军,请你们商议国事,我暂时退下。”
陈震出去了,孙策把张雄派来的使臣叫进来。此人对孙策说:“将军,张先生让我告诉您,袁绍是因为曹操要发兵打他,才派人到江东联络您,您千万不要跟袁绍共同打曹操。”
“这么说袁绍眼睛里有我孙策,曹操也不敢藐视我。我问你,你在许都,曹操手下人对我如何看待?”
“将军,曹操手下人都十分惧怕您,只有一个人不太服您。”
刚说到这儿,张昭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怎么在这时候说这话?但已然拦不住了。孙策双眉一挑:“谁不服我?”
“将军,这……”
“快讲!”
“就是曹操手下谋士郭嘉。他说……”
“他讲些什么?”
“他说将军轻而无备,性急少谋,匹夫之勇,将来必死在小人之手。”
其实郭嘉这几句话说得非常对。像对待许贡这件事,把许贡及他全家杀了,但跑了三个食客,现在孙策这条命就要丧在这三人之手。可孙策听不进去郭嘉这几句评语,当时“哎哟”一声,金疮迸裂,小霸王往后一仰身,张昭过去赶紧扶住。
“孙将军,您千万不要生气。”
孙策悠悠气转:“气煞我也!”
张昭立刻又把华佗的徒弟请来了,他一看,孙策命保不住了。
“孙将军,您千万别着急,我给您开个方子。”
赶紧命人煎汤熬药,服侍孙策把药吃下去了。但孙策醒过来后,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他心中明白,但现在追悔莫及,立刻派人把母亲吴太夫人清来,又把二弟孙权及众文武叫到自己病榻前。
孙策先把二弟孙权叫过来,孙权流着眼泪跪在哥哥床榻前。
“二弟,父亲英雄一世,想当初十八镇诸侯讨董卓时,老人家在宫中得到传国玉玺。可惜父亲为了这颗玉玺,遭到刘表的暗算,不幸仙逝,那时你我弟兄年幼,没有立足之地,之后依附于袁术的门下。哥哥为了继承父志,给袁术夺取了许多城池,可他大宴文武的时候连个座位都不给我,气得我大哭一场。多亏父亲的旧臣朱治先生指给我一条明路,我才把玉玺押给袁术,借来三千人马杀回江东,我和周瑜历尽千辛万苦,才有了六郡八十一州。东吴基业来之不易,也多亏这些文武众臣,特别是老将军程普、黄盖、韩当,他们多次搭救过父亲的性命,也救过我,将来你要重待这些老臣。二弟,如果要举东吴之众,决胜于两阵之间,天下争衡,你不如愚兄;要说举贤任能,治国安邦,使各尽其力以保江东,愚兄可不如你。二弟,你可不能忘记父兄创业之艰难,要固守江东,好自为之。”
孙权点了点头,泪如雨下。然后孙策转过脸,嘱咐这些文武:“众位将军、列位先生,而今天下大乱,望求列位同心协力共保我弟孙权,我相信仲谋有众位辅佐,霸业可成。”
众人跪倒在孙策的病榻前,个个泣不成声。孙策要把江东事业给孙权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书中暗表,孙权在孙策创业的时候,一直就跟着,那时他才十五岁,而且已经被公举为孝廉跟茂才了。孙权不是平常人,一到人世间,孙坚一看这二儿子,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这在历史上都有记载。孙权一落生跟别的小孩长得就不一样,方颐大口,也就是方面大耳,目有金光。一般的小孩一落生,两只眼睛一闭,哭;孙权不是,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叫亮。那孙坚能不奇怪吗?而且孙权形貌奇伟,骨骼不俗。孙坚就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将来必成大事。这孙权也确实跟着他父亲和兄长创下江东事业,每仗都跟着。孙权好交朋友,性情大度开朗,而且有仁义之心,做事非常果断。他喜欢侠客义士,喜欢有学问的人。按说孙权并不是江东之主,但小小年纪,他的名望跟父亲和兄长并驾齐驱。孙权不是在军中吃闲饭,每次孙策商议军情的时候,孙权都帮着他哥哥出谋划策,而且多数计策都是对的,所以孙策对这个兄弟另眼看待,认为自己比不了他。按孙策的想法,创业,兄弟不如我;但要守业,我就不如我二弟。所以有时孙策宴请手下文武,孙权在旁边坐着,他常跟孙权说,所有这些在座的文武群臣都是你的属下。孙策对孙权非常有信心。
这些文武官员异口同声:“孙将军放心,我们辅佐仲谋绝无二心,若有异念,天诛地灭。”
孙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母亲吴太夫人:“儿天年已尽,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如今将基业交给二弟,望母亲早晚多加训教。”
吴太夫人几乎要哭死过去。
“你二弟尚在年幼,恐怕难以担此重任。”
“母亲放心,二弟才华出众,高我十倍,足以担此重任,万无一失。”
孙策又看了看跪在病榻前的弟弟妹妹们:“你们一定要共同辅佐你二哥,哪一个也不许生异心,谁要胆大妄为,全族诛之,不许进我孙家的祖坟。”
这些弟弟妹妹们喏喏连声,个个抖衣而战,屋中哭声一片。当然哭得最伤心的就是孙策的结发夫人大乔。因为他们结婚后感情非常好,这么多年连脸都没红过一次。孙策拉着夫人的手:“夫人,你跟我孙策多年,多受鞍马之劳,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我们不能白头偕老,终此一生。请你告诉你妹妹,转告公瑾,让他好好辅佐我家二弟。你要孝敬婆母,保重身体,切莫负我相知之情。”
乔夫人拉着孙策的手放声痛哭。要不怎么说孙策、孙权跟周瑜不是一般的关系,周瑜保江东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志。因为孙策和周瑜共同创下江东事业,二人从小就是朋友,而且孙策娶了乔国老的大女儿,周瑜娶了乔国老的二女儿。所以周瑜后来说,我跟孙家不是一般的交情,我们内结骨肉之亲,外负重任,谁能够撼动周瑜跟孙家的这份感情呢?
等孙策嘱咐完夫人之后,吩咐_声:“来呀,取印信。”
他亲手把金印交给孙权,孙权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印信。孙策又跟吴太夫人说:“母亲,我二弟接任后事情会很多。今后我东吴国家有事,内事不决问张昭,外患不决问周郎。”
太夫人点了点头。孙策又环视所有的亲人,最后又看了看夫人大乔,眼望许昌,虎目圆睁:“郭嘉匹夫!你敢小看孙策,我势必取下许都!”
说完这句话,孙策大喊一声,瞑目而亡。建安五年,也就是公元200年,孙策离开人世,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六岁。孙策一死,众人号啕大哭。张昭来到孙权面前:“二将军,现在可不是你哭的时候,赶紧即位。”
张昭确实是东吴的大谋士,把孙权扶起来,孙权往这儿一坐,受文武朝拜,然后发丧办事,嘱咐老将程普、韩当把守各路关口,以防曹兵杀到江东。
刚把孙策的尸体成殓好,外边有一人放声大哭就进来了,浑身带孝,正是周瑜。周瑜本想回来探望孙策的病情,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听说孙策死了,连夜飞奔而来。他哭倒在孙策的灵前。吴太夫人赶紧来见他:“都督,可把你盼回来了。伯符临终之前就想见你一面,可惜没见着。”
就把孙策临终嘱咐的话告诉了周瑜。周瑜感激孙策的知遇之恩:“太夫人放心,我扶保孙将军,肝脑涂地,以报伯符于九泉之下。”
然后周瑜立刻来见孙权:“孙将军,张子布才学过人,能够当此重任,伯符将军说将来内事不决问张昭,这句话诚然不假;外患不决问周瑜,恐怕我才疏学浅,有负伯符重托。您放心,公瑾忠心无二,扶保将军稳坐江东事业,将来称霸天下。可我得给您举荐一个贤士。您要知道,得人者昌,失人者亡。当今之际必须招纳贤士,江东才可安定。”
“公瑾,不知贤士安在?”
“此人是临淮东川人,姓鲁名肃字子敬,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我立刻给您去请。”
周瑜非常肯定,因为他对鲁肃是有认识的。周瑜这八字定评一点都不假,江东众文武中头一个大政治家就是鲁肃。鲁肃自小父亲就死了,他非常孝顺母亲,家里很有钱,鲁肃常常周济穷人。当初周瑜做居巢长的时候,没粮食了,带着几百人走到鲁肃家,跟鲁肃借粮食。鲁肃就拉着周瑜来到粮仓。他家有两囡米,团就是圆形的粮仓,一个仓是三千斛,就给了周瑜一囡米。所以说鲁肃跟周瑜是囡米之交。自已粮食的一半给周瑜,可见鲁肃此人慷慨大方。而且鲁肃平生好击剑,好骑射。他现在住在曲阿,因为祖母死了,他来奔丧,想把祖母的遗骨运回东城埋葬。正在这时,鲁肃的好朋友刘子扬来了,想约鲁肃一起到巢湖投奔郑宝。鲁肃正琢磨去不去呢,周瑜就把鲁肃举荐给孙权了。
孙权很高兴,预备很多厚礼,让周瑜去请鲁肃。周瑜跟鲁肃说:“我家主公十分爱慕你,我请你过去共同扶保他。”
“公瑾,我的好朋友刘子扬约我到巢湖,我还想去扶保郑宝。”
周瑜摆了摆手:“子敬,你跟我周公瑾什么交情?我要直言相告。当初伏波将军马援曾经跟汉光武说,当今之世,不但君要择臣,臣也要择君。我家孙将军亲贤礼士,纳奇录异,世所罕有。”
当初刘秀请马援做元帅,马援愿意保刘秀,马援曾说,现在不但你做君的要选择臣子,而且我做臣子的也要选择你是不是一个明主。你可保,我就保你;你不可保,我就不保你。然后周瑜又说孙权招贤纳士,接受特殊的,采用特别的,世间少有的奇才他全都用。所以你鲁肃怀有奇才,应该去扶保孙权,绝不该投奔郑宝。
就这样,鲁肃跟着周瑜来见孙权。这也是缘分,孙权看见鲁肃,非常高兴,二人坐一块儿聊天,终日不断,从早上聊到中午,吃完中午饭接着聊,一直聊到晚上,两个人同榻,抵足而眠。甚至有时两人一聊天,废寝忘食。有一天,孙权聚文武议事,等众人散后,孙权就把鲁肃留下来,两个人一块儿喝酒,一直到晚上,同榻而眠。夜里三更,孙权突然把鲁肃叫醒了,鲁肃吓一跳。孙权要干什么,下回再说。 


上一回:第一部 汉末风云 第三十九回 收子龙主臣再聚首
下一回:第一部 汉末风云 第四十一回 战官渡袁绍取胜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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