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两怪兽显神通水火相斗 二少女动春心贞邪自守

上回说到老太君、杜金娥为宗英就要葬身火海而抱头大哭。突然,““呼啦啦””一声响,火头上腾起一团水雾,直冲青天。原来,杨宗英胯下的“水眼金晴兽”风过水至,口中喷出一股大水。这股水,亚赛是天河漏底,长江决堤,卷石带沙,狂波拥簇,直扑火头,“啪啦啦”一声爆响,水火相遇,一场恶斗:
水睛兽抖威风水漫五岳,火睛怪呈英豪火冲云霄;水龙舞须臾间江河不见,火蛇跳顷刻时日月失呆;水遇火水斗火浇天灌地,火遇水火斗水焘海煎涛;热浪蒸十洲神悄然失色,燥气腾三岛仙黯然魂销;只淹得太白星老君炉灭,只烧得观世音净瓶水槁;水龙翻火蛇蹿难分难解,火烛飞水涛涌各争低高。
这场水火相斗,惊得城上将瞠目屏息,吓得阵中兵面无人色。只因杨宗英见火惊慌,忘记拽鬃,致使“水眼金睛兽”吐水太迟,那江德“火眼金睛兽”吐的火已是火旺势凶,一时难已熄灭,大火烧得水“咕嘟嘟”翻开,热气障天,水火相持,不进不退。杨宗英狠拽“水眼金睛兽”的长鬃,“水眼金睛兽”汗下如雨,吐水不止,仗着宗英所在地势略高,水往下压,才将将止住火蛇前往,如若不然,宗英早已命丧火海了。
江德见水火相持不下,求胜心切,“哇呀呀”乱叫,连拽“马”鬃:“快吐,快给我吐!烧死那杨宗英!”
“火眼金睛兽”四蹄乱颤,周身战抖,两眼血红,运足力气,“呼呼……”
一条条火蛇,披风携烟,“呜呜”做响,接踵而出,只烧得江德铠甲炙肉,“火眼金睛兽”二日生烟。火头压过水势,排山倒海,向杨宗英卷来。
“哈哈哈哈!”
江德狂笑不止。
“哎呀!”
澶州城头众将士,大惊失色,眼见扬宗英就要葬生火海,一个个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正在此时,忽听番阵敌兵鬼哭狼嚎,一阵大乱。众人睁眼一看,见大火熄灭,热气冲天,沸汤滚滚,顺势向番兵阵中冲去,恰似汤浇蚁穴、水泻鼠仓。番兵是呼天喊地,哭爹唤娘。几员战将,仗着胯下战马,逃回营盘,列阵的番兵,欲跑不及,在沸水中焘成了肉羹。
诸位,你道这水火之势,却为何瞬间剧变呢?有道是,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而损有余而补不足,本是天道。江德虽然先下其手,促成火势,并且早有预谋,选择低洼处布兵列阵,只说是下火上燃,火势倾上,以低处之神火,攻高处之宋兵,则胜券必操。孰知正因如此,江德是必败疑。
道理何在?诸位,那江德下狠心要火烧宗英,策马回阵,“火眼金睛兽”先吐烈焰,火成攻势。杨宗英惊慌失措,忘记拽鬃,“水眼金晴兽”吐水不及,水成守势。而由于江德择洼地而形成的地势高低之差,才形成攻、守势均,相持不下的局面。江德先下手而又求胜心切,连连猛拉“火眼金睛兽”的长鬃,使它吐火不止,必然使其力早竭,待其力竭火止时,那欲以下火攻上敌之心,就成了以沸汤灌蚁穴之势。所以,江德正猛拽“火眼金睛兽”长鬃逼它连连吐火,杨宗英就要命丧眼前,禁不住哈哈大笑之时,“火眼金睛兽”突然身软力竭,大嘴一闭,神火猝然而止,顿时烟火俱失。这下边的火攻一停。那上边被烈火烧沸的热水,从高往低,顺势向下泻去,只烫得洼地列阵的北国番兵“嗷嗷”乱叫,或死或伤,不计其数。江德见自己坐骑精疲力尽,喷火突停,沸水滚滚而来,知道大势已去,慌忙拨马跑回了番营,这是天意,不足为奇。
杨宗英得胜还城,可把澶州城众官兵乐坏了。八王千岁、老太君、杜金娥、穆桂英等从城上下来,迎接宗英进城,老太君一把把宗英搂在怀里:“孙儿呀,这场水火相斗,奶奶只当你不能生还,不想你竟能胜了那恶火,打得番兵一败涂地、江德落荒而逃,我杨门有你这样的后代定会英名永存,我大宋有你这样的虎将定会江山万古。”
杨宗保上前拉过宗英,说:“贤弟,刚才那场大火其力之猛,其势之大,真能把白云燎焦、大海烧竭,哥哥我现在尚惊魂未稳、心有余悸。面对大火,弟弟是临危不惧,泰然处之,实在叫为兄我敬佩,只是愚兄不解,贤弟为何待江德坐骑吐火良久,火旺势猛之后,才让你胯下宝驹吐水战火呢?”
“……”
宗英脸一红,心想:我说哥哥,我哪里是“临危不惧,泰然处之?”
我也是被大火吓蒙了,一时惊慌失措,忘记胯下宝驹还有吐水之能,不过是在慌乱之时,偶然抓住“水眼金睛兽”的那缕长鬃,才使它迎火吐水。此战得胜,实乃天助我也。这番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宗英哪好意思说出口。
“愚兄想,其中必有神机妙算,还请贤弟讲出来,定会明瞽聪聩,使愚兄受益匪浅。”
宗保追问不止,宗英也就不得不讲。讲什么?说我当时也给吓蒙了,那多不好意思,宗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先编词儿,一会儿,我再偷着告诉你不就行了:“哥哥定让小弟讲,小弟只好从命,小弟才疏学浅,谬误之处,还望哥哥不吝赐教。”
“贤弟快讲吧。”
“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小弟想,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将欲擒之,必固纵之,将欲败之,必同胜之。江德使火攻我,见我无计可施,自以为得手,他哪知小弟恰是要先劳其神、役其力,使其精力早竭,再以水战之,则胜券在握。这,是其一。江德使火攻,正中小弟下怀。番兵列阵于低洼处,以便用火攻上,小弟审时度势,有意让江德猖狂一时,尽使其火,这时,小弟便来了个请君入瓮、借火还汤,让江德作茧自缚,引火烧身,自食其果,这,便是其二。”
众人听罢是交口称赞。宗英把宗保往身边一拉,刚要低声把实情讲出来,就听身后一声赞叹:“哎呀……”
是八王千岁。八王千岁早在一旁留心细昕,见宗英讲得头头是道,惊赞不已:“宗英,你真是文韬武略,超群绝伦,实乃栋梁之材,今日水火之战,壮哉,壮哉!你首战告捷,战功显赫,本王要为你摆宴庆功,加封授爵!来来来,随我堂上受封。”
众人听八王要为宗英设酒摆宴,封官授爵,当然非常高兴,大有众星捧月之势,拥着宗英,去到帅府大堂听封。
江德、江北萍、韩昌等被一场沸汤浇回营盘,几个人并骑往中军大帐而来。韩昌心中不快,江德昨晚大帐中夸下海口,说今日绝技一露,就要让宋军身葬刀火,可今晨一战,却被人家杀个大败,几百名番兵丧生,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怕也要被沸烫给煮了。韩昌看着垂头丧气的江德,满脸讥讽,出语带刺:“适才一战,飞龙将军确实枭勇不凡、身怀绝技,看来昨晚帐中所说并非海口浪言,刀是神刀,火是神火。遗憾哪,飞龙将军怕是没料到宋军小将比你略高一筹,鞘收刀、水胜火。不过我还是佩服将军身疾马快,望“汤”而来,将军真是临危不乱,拨马便走,也堪称是马疾如飞,身捷如猿,佩服,佩服,哈哈哈哈…”
把江德气得肝胆欲裂,羞得怨地无门。他看了看韩昌,刚要发作,转念一想:韩昌功高爵显,自己投靠北国,欲求显达,还要倚仗韩昌,再说自己身在番营,一旦动起手来,也会吃亏。大丈夫能屈能伸,权且咽下这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江德尴尬地一笑:“元帅取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侮,江德刻骨铭心,有朝一日……定雪此仇!”
“咝…,”韩昌倒吸一口凉气:这江德话里有话,“今日之侮”,是指兵败之侮,还是指我言语之侮?此人本是中原人,投靠北国只是为了高官厚禄,真若有官高位显之时,就不会把我韩昌放在眼里,说不定就要报今日我出言相辱之仇,江德这人,还有他那妹妹江北萍不可不防,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
韩昌乜斜着眼瞟了江北萍一下,这一眼正与江北萍目光相遇,二目相接,如金石相撞,似铿然有声。韩昌心头一惊;难道江北萍看出了我的心思?
江北萍骑在马上,听韩昌口出滥言,羞辱哥哥,心头生恼:好你个韩昌,我兄妹为你北国拼死而战,尽心尽力,险些战死疆场,也是战功屡建的人,今日一仗失利,你就出言相侮,哪还有半点良心。大丈夫可杀不可侮,这口气哥哥他决不会就此罢了,倘若真动起手来,妹妹我……江北萍把手轻轻放在肋下宝剑的剑柄之上,扭头一看哥哥:奇怪呀?这口气哥哥就这么咽下了?难道哥哥为求显赫竞猥琐到如此地步?不能。江德的一番话,江北萍听出了其中之意:好吧,有朝一日,再报今日之辱!江北萍又不放心:如果韩昌昕出了话中含义,那么我兄妹的性命就危险了。嗯?韩昌怎么低着头,半晌不语,莫非他……江北萍侧目向韩昌一望,正遇上韩昌那乜斜的一眼,江北萍心头一震:不妙!韩昌眼含杀机!她刚想向江德做出暗示,就听传命兵“报……”
的一声来到几人马前。
韩昌忙稳住心头,向来人问:“有何事禀报?”
“启禀元帅,现有太后派来压送粮草的压粮官,在中军大帐等候韩元帅。”
“知道了。”
这时已来到中军大帐门前,几个人下了马,进到中军大帐,见帐中坐着一个道姑,头戴玄缎荷叶道巾,身穿白缎遭袍,外披黑绿云霞帔,前后绣着阴阳八卦图,衽摆紧绣云字边,腰扎九殷丝绦,丝绦头上还坠着个一寸长的玄玉锥,下着水袜云鞋。往脸上看,瓜籽脸,面如白纸,两道细长秀眉,眉稍带绿,直插鬃角,一对杏核俊眼,眼珠青中带黄,滴溜溜乱转,中间通冠瘦鼻,鼻头尖而下勾,鼻下樱桃小口,唇色微紫,嘴角深抿,里边两排银牙,犬齿失突。此人秀中有威,灵中有诈,俏中隐谋,丽中藏邪。几个人顿觉丽色耀目,威光刺眼,不由心下猜疑:她是何人?
此人是白灵圣母的门徒,名叫勾月蝉,半月前下山投靠萧太后。扬言要生擒杨家将,翦灭大宋国,不废吹灰之力。萧太后正为扫平大宋国招兵买马,见来了这样一个誓要灭宋的道姑,当然喜出望外,尽管出言狂妄,但若真有些本领,踵事增华,灭宋之事,岂不指日可待。于是萧太后收勾月蝉为义女。这次派勾月蝉压送粮草,一来以防粮驮中途出事,二来就是让勾月蝉来到两军阵前露露本事。临行前萧太后给勾月蝉写了一道手谕,让她带给韩昌,手谕上说,我干女儿勾月蝉身怀绝技,武艺超凡,这次派她押粮送草到两军阵前,让韩昌另眼相看,不可怠慢。
韩昌进到大帐之中,这位道姑即不施礼、也不下拜。韩昌心中大为不满:见到我这兵马大元帅,竟安坐椅上,无动于衷?自出战以来,哪个见到我韩昌不是卑躬屈膝,如蚁附膻。此人如此傲漫,一定是根基不浅,还是慎重为好,不可鲁莽生事。于是韩昌按下心中不满,出言动问:“仙姑可就是押粮官吗?”
勾月蝉看出这人就是韩昌,并不答话,只把萧太后的手谕递给韩昌。韩昌接过手谕,一目双行:“噢,原来是公主御驾亲临,适才与宋兵交战,韩昌有失远迎,还望御妹见谅。”
说完对江德兄妹道:“这位仙姑是太后干女儿、公主殿下勾月蝉。”
又对勾月蝉道:“这二位是江德,江飞龙将军、江北萍小姐。”
勾月蝉这才站起身来,几人见过后,重新落座。勾月蝉早就看出韩昌几人刚才一战是落败而回,一个个盔不正,甲不整,尤其江德更是焦头烂额、蓬首垢面。勾月蝉心中好笑:都是无能之辈!待会儿,看姑奶奶的厉害!勾月蝉向韩昌一拱手:“韩元帅,久闻将军乌驹宝马,三股钗叉,所向披靡,适才一战,想是让那宋军损兵折将,落荒而逃了吧?”
江德兄妹闻言不禁又是面红耳赤,如坐针毡。韩昌看了看这兄妹二人,一脸苦笑,对勾月蝉说:“御妹,别提了……”
韩昌把刚才交战大败之事,向勾月蝉叙述一遍。勾月蝉细眉一耸,尖声大笑:“哈哈哈,韩元帅,不就是个小小的杨宗英吗?你立刻命人叫阵,我去会会他,叫他尝尝我勾月蝉的手段!”
说着就要起身出帐。
韩昌伸手一拦:“御妹押粮运草,一路劳累,我命人各上酒宴,待御妹吃过饭,歇息一时,再战那杨宗英不迟。”
勾月蝉杏眼一瞪,目露青光:“韩元帅只管命人摆宴设酒,等你酒宴摆下,我就会把那杨宗英生擒回营,那时,我不仅要吃接风酒,还要吃为我摆的庆功酒,备马!”
再说澶州城内,众人随着八王千岁、老太君、宗英等人一同奔向帅府大堂,刚走进帅府堂内,就见蓝旗官飞步来报:“城外又来一员番将讨阵,要宗英将军出城迎战。”
宗英闻听,向八王千岁拱手施礼:“王爷千岁,既然大胆番贼又来叫阵,不煞煞他的威风,就灭不了番兵的锐气,待宗英取了那番将首稽,振我士气灭敌威风,再回来听封,也不枉王爷千岁分封一场。”
穆桂英见宗英又要出战,怕他争强好胜,轻敌失手,忙拦住宗英说:“贤弟,方才一战,贤弟人困马乏,番兵大败后,再敢出营叫阵之人,决非等闲之辈,贤弟还是不要草率出战吧。”
“嗳,”宗英朝嫂嫂一摇头:“嫂嫂不必多虑,那江德、江北萍也非等闲之辈,不都已连连败在我手下?骂阵之人,量他也不过如此,不劳嫂嫂挂念,小弟去去就来。”
宗英不顾众人阻拦,跑出帅堂,飞身上马,要迎战勾月蝉。
澶州城城门大开,杨宗英再次策马出城,后边跟着延昭、宗保、孟良、焦赞,为宗英助战。
城外大水已撤,殍尸遍野,满目焦土,木烬石铄,一片空旷。远处番营前,几员武将在那观敌嘹阵。杨宗英心中一阵暗笑:我一场大水,就杀得番兵心惊胆颤,连观敌嘹阵的番将,也不敢来到近前,嘿嘿,番贼貌似强胜,实则不堪一击。但不知骂阵之将,却是何人?宗英收眼一看近前,单身匹马,一位道姑,头戴荷叶道巾,身穿白缎道袍,外披黑绿云霞帔,胸前绣着阴阳八卦图,水袜云鞋,白马银鞍,鸳鸯剑并于一手,自缑白穗。宗英定睛一看此人的面容,“咝……”
一股凉气,冲脊而出,直贯后脑,不由得发根竖起,宗英暗下思忖:此人生得细眉杏眼,鼻直唇丹,面白如玉,可算是国色天香、一位美女,可怎么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心里发怵呢?
勾月蝉见城门一开,飞出五员战将,为首一个小将,头戴珍珠夜明盔,身着大叶龙鳞甲,手中一杆托龙枪,坐下一匹金眼怪兽,长得雁眉藏智,凤眼生辉,鼻准通冠,朱唇皓齿,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勾月蝉看罢两眼发直,心头一热,两颊绯红,春心萌动:此人定是杨宗英,看他仪表堂堂,神态潇洒,气质不凡,能得此人作我的良人郎君……余心足矣。勾月蝉早把交战之事丢在脑后,对宗英目送秋波,娇声媚语:“拜问将军,足下可是杨宗英?”
宗英一听:怎么说话这味呀,没等交手脸先红了,还能打仗?
“正是,你是何人?”
“小女乃北国萧太后义女,白灵圣母的弟子勾月蝉。”
“勾月蝉!你既然出营叫阵,要我杨宗英应战,还不持刃上前,便待何时?!”
杨宗英挺枪策马上前:“快来我马前受死!”
杨宗英撒马过来,不能不战,勾月蝉只得分双剑迎枪接招。二马相遇,枪来剑往,几个回合,勾月蝉心猿意马,无心交战,剑法紊乱,屡露破绽。宗英一见:这叫打仗吗?刚才一照面,就来了个红潮染面,这一交手,破绽百出,就这剑法,还敢讨敌骂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你是个女流之辈,不忍让你枪下做鬼,如若不然,你还能活到现在?留你一条生路,快逃命去吧!宗英紧逼几枪,这意思是让勾月蝉赶紧败阵逃命。哪知道勾月蝉正情思缕缕,爱念绵绵,只想青庐交拜,哪思战场撕杀。虽然杨宗英这几枪,枪枪致命,可勾月蝉防招避式,就是不肯败阵,一个无心杀敌,一个有心合卺,真是一场“恋”战。
勾月蝉想如再打下去,自己一招防不住,就可能伤了性命,必须当机立断。马打盘施,二马错镫:勾月蝉举双剑架住杨宗英的银枪,红潮涌面,说道:“杨宗英,且住兵戈。我有一事相求;我欲和你永结伉俪,如将军应允,得以如愿,此后或是投北国,同享荣华富贵,或是回仙山,共度逸趣闲情,一切谨从将军定夺。”
杨宗英一听:啊!今天这仗打的奇了,刚才与江北萍交战,我有意娶她,现在和这个勾月蝉交战,她有意嫁我。不过,这一娶一嫁,今日断然难成!杨宗英把枪一收;手指勾月蝉:“你这无耻之徒,身为道蛄,不念玉牒金书,只想风尘韵事,两军阵前,自为己媒,拉郎抢夫,好不知羞!吃我一枪!”
这回宗英可真火了,手不留情,上三枪,不离颈嗓,中三枪,不离双肋,下三枪,不离两股,银枪耀眼,出枪带风,枪来马去,几个回合,勾月蝉只招架不还手,渐渐的人出汗,马生津,有些抵挡不住了。
勾月蝉心中发狠:杨宗英,我好心以身许你,你木人石心,不解人意,无情无意。不但出言相辱,还想要我的性命,不是我对你痴心末灭,一心只想许你为妻的话,你现在还能在我面前跃马挥枪?恐怕早送你去阎罗殿了。冤家,你虽情义全无,我还得留你一条性命,等我把你生擒过去,给你点苦头,量你不会惜指失掌,早晚让你顺从我意!勾月蝉想到这,圈马回头,拍马上前,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这时二马错镫,就见勾月蝉对着宗英面门“噗
”吐出一股黑烟。杨宗英只觉眼前一黑,“噗嗵”跌下马来,头晕目眩,刚想起身逃走,勾月蝉把腰枝一扭,腰问丝绦,不打自开,那只玄玉锥,带着丝绦“嗖”地飞出去,穿透龙鳞甲,锁住宗英的命门。宗英就觉着周身一麻,再也挣扎不得。
“嘿嘿嘿”勾月蝉一声冷笑,又把腰枝一抖,丝绦把宗英凌空拖起“扑楞楞”打了几个滚,落在勾月蝉的马背上。再着宗英,已被丝绦密匝匝捆了个结实。
延昭、宗保、孟良、焦赞一直在后边为宗英观阵,一开仗,几人就觉着那道姑剑法不精,难以取胜,宗英这仗又赢了。正高兴呢,眨眼间宗英竟被道姑生擒马上,坏了!几人撒马上前欲救宗英。勾月蝉见几员宋将飞马过来,一运气,“噗、噗、噗……”
几口黑烟,延昭等人就觉着一股异味扑鼻,头晕脑涨,“通通通”,相继跌下马来。等几个人挣扎站起,再看那道姑,早已驮着宗英策马回营,不见了踪影。大家一合计,闯营救人?等于自投罗网,不但救不了宗英,连自己也得白白赔上。没办法,暂且回城,再谋良策吧。几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带着“水眼金睛兽”,回了澶州城。
北国番营中军大帐,酒宴刚刚摆下,帐外“得得得”一阵马蹄声,门帘一挑,勾月蝉走进大帐,双颊微红,面带倦意,鼻息不稳,把手中鸳鸯剑“叭”放在桌上,又把云霞帔“唰”地脱下来往剑柄上一搭,走到椅前,周身一软,坐在椅上,纤手托腮,烈睫遮目,怎么了?想着她那“如意郎君”杨宗英呢。
江德可乐了;我江德打不过的人,你勾月蝉又哪在话下,刚才大帐中你大言不惭,扬言摆宴之时,就能将杨宗英生擒,现在酒宴摆下了,怎么样,生擒杨宗英?没叫杨宗英将你擒去,你就得烧高香。
江北萍冷眼看着勾月蝉,心想;你一到军中就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这下,活该让你尝尝不自量力的苦头。论武艺,那杨宗英堪称魁首,论品貌……江北萍“腾”的脸热心跳,怎么回事?江北萍想起了交战时穆桂英提婚之事:阵前自己恼羞成怒,只想置杨宗英于死地,现在自己又想起人家品貌,这叫啥事?
韩昌一看勾月蝉的神态:完了,我这御妹也是口强力弱,心高手低,不是杨宗英的对手。还吃什么庆功酒呢,还是吃这压惊酒吧,韩昌对勾月蝉说:“御妹鞍马劳顿,不可过于郁闷,还是先吃……”
话未说完,就听“噗嗵”一声,从帐外跌进一人,韩昌闻声回头,定睛一看:“杨宗英?!”
杨宗英缠头束脚,被人扔进大帐,紧跟着进来的是萧天佐、萧天佑、严容和白天足,方才远处观敌嘹了阵的就是这几位。萧天佐走到韩昌面前,对韩昌说:“韩元帅,你看酒宴刚刚摆下,御妹就把这杨宗英生擒活拿,御妹不用缚鸡之力,如囊中取物一般,就把杨宗英擒于马上,几员宋将还想来救,被御妹一口仙气,俱都吹落马下,啊哈哈哈哈……”
韩昌如坠雾中,瞅瞅勾月蝉,看看地上的杨宗英:怎么回事?真把杨宗英活拿了?可御妹怎么心事重重,毫无喜色呢?八成是太累了,对,先吃饭吧。韩昌走到勾月蝉身前:“御妹果然一诺干金,须臾之间,就生擒敌将。御妹风尘未洗,就上阵擒敌,旗开得胜,首战报捷,今日之功,他日大庆,御妹劳累饥渴,就先饮酒以贺吧。来来来,快请就席。”
勾月蝉情飘意荡,正在胡思乱想,听韩昌说就席,自己也真是饥肠辘辘了,就走到席前坐下。韩昌端起酒觞,对帐中几人说:。都来就坐吧。”
待几个人就位后,韩昌接着说:“今日公主御驾亲征,首战告捷,生擒宋将杨宗英,理当把酒共庆,为助酒兴,来人那。”
几员番兵应声而入,“把杨宗英推出……”
韩昌低头看了看杨宗英,杨宗英被从头到脚绑个结实,推是推不了了,“哦,抬出斩首,以血祭祖,保佑我早日拿下宋室江山!”
“是。”
几个番兵抬起杨宗英刚欲出帐。
“慢……”
谁呀?勾月蝉。勾月蝉神情幌惚,坐在席前,眼里看着酒宴,心中想着杨宗英;怎样对待这个杨宗英呢?是服之以刑械。还是动之以柔情?让他受皮肉之苦?没用,他钢筋铁骨。给他些美色之乐?没用,他木人石心。哎……如何行事,才能了我闺愿呢?要不然求之不得而毁之?又心有不忍。这时正听韩昌说“抬出斩首”,勾月蝉一惊;不行!现在还不能杀他。所以她拦住几个番兵,对他们说:“先绑在后面空帐,听后处置。”
几个番兵应声抬着杨宗英退出大帐。
韩昌大为不解:“杨宗英一场大火,死伤我兵卒无数,御妹为何还要留着他?”
勾月蝉一时言滞语塞:“我想……嗯,他……他可能还藏才匿宝,尚有绝艺未露。就是他现在的武艺,如能将他劝降,扫宋保北,不仅使北国去蚌得珠,而且还能钩深致远,动摇宋兵军心,尚能使宋兵成为散沙,澶州城还不是一触即溃吗?”
“杨宗英乃将门之子,杨门之后,想劝降他,恐非易事。”
“嘿嘿,蝼蚁尚且惜性命,元帅只管放心,把杨宗英交给我,如真是劝降不成,再杀他不迟。”
“御妹,依我看还是……”
没等韩昌再说下去,勾月蝉“啪”一拍桌子:“这人是我拿的,就该由我发落,谁想动也不成!韩元帅,今日之宴,不是说是为我洗尘庆功吗?怎么韩元帅倒和我为难起来了?如果今日之宴不是为我所摆……”
勾月蝉“唰”的把酒觞往前一推,两眼怒射青光,如蛇吐信一般,直刺韩昌:“恕不奉陪!”
韩昌就觉着脊梁骨一凉,头皮一酥:好家伙,这御妹可真不好惹,得了,犯不上为个杨宗英和她闹翻:“御妹,何必动怒,我只是恐怕杨宗英难以降服,如果御妹真有办法,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来人哪,把杨宗英绑在空帐,严加看管,没有公主之命,不得妄动!”
回头又对勾月蝉:“御妹今日战功赫赫,来,我敬御妹一杯!”
勾月蝉突然觉得自己过于失态,向四下暗扫一眼,众人似乎都有察觉,你看江北萍的那双眼睛,分明是审视观察,满腹狐疑,女人最易看透女人心,不能让这个江北萍在我面前测心度意,如若不然,迟早会受人以柄,一旦我的闺心昭然于世,还如何为人?勾月蝉端起酒觞:“韩元帅、诸位将军,我勾月蝉不过是有意为北国深骊求珠,招贤纳将,以强国势,方才听韩元帅谈及飞龙、北萍二位将军今晨交战之况,得知杨宗英实为将帅之才,所以才有意劝降,除此之外,别无他意。至于我令日小战微捷,不足挂齿,今日清晨征讨,各位将军也都戎马半日,这杯酒理当同饮,各位将军,干!”
勾月蝉一席话,几员番将早把猜疑丢在脑后,一个个弓身站起,端起酒觞,一饮而下。只有江北萍疑团没解:这个道姑,刚来时飞扬拔扈,得胜回来心事重重,杀杨宗英时失态相护,现在又彬彬有礼,她这是怎么了?其中……莫非她对杨宗英……江北萍越想越觉自己想得在理,不禁耳热心跳,在一旁冷眼观看,看勾水蝉还想干啥,她哪知道,勾月蝉马上就要冲她而来,并由此引出一段书来。
韩昌这时又斟上一觞酒,对勾月蝉说:“御妹适才实在是言语过谦,今日之胜怎能称为小捷?那杨宗英不但枪法精深。而且怀绝囊宝,决非末流之辈,御妹能在俯仰之间将其生擒回营,御妹神功,可见一斑。我北国能得御妹这样的人,可贺可贺!来,再干了这杯。”
勾月蝉转眼一笑:“哪里,韩元帅过奖了。我勾月蝉有今日,都是太后慧眼识英,人之为尊,选将任帅,必得量才而用,那等遗簪坠屦之流,不可让其滥竽充数。那等谋不能胜,战不能赢,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者,留之何用?”
勾月蝉斜眼一看江北萍:“江小姐以为然否?”
江北萍心里明白:今天一战失利,这就说我兄妹战不能战,谋不能谋,是无用之辈,跑这儿充数来了。勾月蝉这是暗语伤人,太可恨了!江北萍气得脸色煞白,没置可否。
勾月蝉接着说:“北萍小姐,今日一战虽未获胜,但我想北萍小姐不能一仗战败就智空才尽,他日再战定有良策,今日军中诸将俱在,北萍小姐不妨当席献汁,以开茅塞。”
江北萍这个气呀:六剑钉头法、七剑锁咽喉,没要得了穆桂英性命,阵前与杨宗英交战又大败而回,还被那杨宗英戏耍一番,我已是脸惭心愧,回来还要受你勾月蝉的冷言恶语,让我当席献计?存心是想让我当场出丑。勾月蝉!我江北萍不雪今日之辱,誓不为人!江北萍只觉得脸涨唇抖,头晕胸闷,说不出话来。
勾月蝉心中得意:“江小姐为何不讲啊?难道还惧怕那杨宗英不成?大宋国象杨宗英这样的人,绝无仅有,他已被我生擒,江小姐何必再怕。早闻江小姐是战则能战、谋而能谋之人,今日宴上定要亮献锦囊,讲呵,呦呦呦,与杨宗英一次交战,江小姐就被吓得从此闲口无言了吗?不会,不会”
“通”!江北萍一拳砸在桌上,“嚯”地站起身,呼出一口长气,扭头看了看哥哥,江德伏首低面,闷头吃酒,江北萍心中气恼:勾月蝉如此羞辱我,你还能吃下酒?我兄妹今日两次受辱,难道你竟无动于衷?这口气你能咽下,我可咽不下!江北萍转身对勾月蝉:“公主言中之意,我心中明白,北萍我不是怯阵之人,无庸多言,来日再战,咱们阵上相见!”
江北萍稍一秉手,并不对谁,向空而言:“告辞!”
未等别人答话,转身冲出中军大帐。
江北萍从大帐出来,满腹羞怨,化为珠泪,强忍悲声,往自己插花帐缓步而去。踏着满地霜叶,听着孤雁悲鸣,望着暮云落日,想着今日之事,江北萍止不住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想自己自幼父母双亡,从师仙山,十几年含辛茹苦,潜心修炼,学成之后,辞师下山,本想扶保宋室,不料哥哥前来,极言相劝,只说是大宋国兵多将繁,又有杨门众将,我兄妹去大宋为将,如珠被沙埋,玉受石盖,难得官高爵显,更无出头之日,不如投奔北国,拼杀一阵,或许还能受主垂青,封侯受官,得以重用,日后好封妻荫子,尽享荣华,也就不枉此生。我被劝不过,违心从兄,一同投靠北国。可现在回想起来,每逢交战,我兄妹无不是置生死于度外,赴汤蹈火,舍命相杀。可胜则胜矣,今日一仗失利,污言秽语,扑面而来,更有甚者,如一言有失,就恐遭彖身之祸,今日哥哥的一句话,韩昌不就是心生杀机了吗?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兄妹在北国,只能做人鹰犬,任人驱使,谁能把我们中原人作为知己。飞黄腾达只是幻想,不过是自欺自慰罢了。如此下去,迟早会落得为人鱼肉的结果。那么,倒戈反北吗?这又何谈容易。如今两国交战,各动兵刀,倒戈已后,北国不容,宋国不纳,两国共诛,我兄妹又哪里安身?如不倒戈,且不说勾月蝉恶语伤人之辱难忍,就是韩昌也不会容我兄妹这样下去,早晚要遭他毒手,哎,这真是进退唯谷,左右为难哪。
今晨阵上,穆桂英为我作媒,杨宗英执意欲娶,看来也实出诚意,可我一个女儿之家,怎可轻许终身,更何况各为敌国之将,突然之间,化干戈为玉帛,放刀枪为亲眷,也诚出意外,仓猝之间,哪得深虑,如今细想,那杨宗英也是将门之子,忠良之后,相貌英俊,仪态万方,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真若以身许他,可也就终身有靠了。哎,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当时人家有媒有妁,自己断然不应,现在自己又怎好再提此事,况且杨宗英已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了。回想今晨,那杨宗英也太无理,盗去我的凤钗,阵前相戏,我怎能不恼不怒?罢罢罢,不想他了。时至今日,生死由天了,只是无法报答我那恩师,难以告慰我那考妣。爹、娘啊,师父啊……
江北萍边走边想,越想越愁,越悉越怨,越愁越悲,不觉走到自己茶花帐前,刚要进帐。忽听头上师父声音:“徒儿慢走,为师有训。”
江北萍收步抬头一看,一条黄绫飘然而下,江北萍伸手接住,天黑暮重,不辨字迹,江北萍慌忙挑帘进帐,就着灯火,近眼一看,上边写着两行宇:
三更救宋将,
终身许宗英。
看来此生我定要身许扬宗英了,无怪杨宗英阵上说我俩是天配良缘,师父也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我一个女孩家,如何对杨宗英直言此事,杨宗英若再出言不俭,岂不羞煞于我。哎哎哟,这可叫我……江北萍左思右想,上下为难。
“嘣嘣……哐哐……”
帐外传来报更的更鼓之声,时交二更,江北萍猛一激灵:杨宗英还被押在空帐,勾月蝉心怀叵测,如她到空帐,怕是要出意外,不行,我必须马上救人,再不行事,杨宗英可能性命难保,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救人要紧!江北萍迅速披挂整齐,溜出插花帐,她要先弄两匹马来,再去救杨宗英,好双双飞马冲出番营。
杨宗英被绑在空帐之中,仍然是周身麻木、半点挣扎不得,但是神志清醒:自己这两天真是千回百转,浪峰波谷,一暴一寒,花明柳岸,现在落得个阶下之囚。想那勾月蝉不会放过我,虽然她帐中相救,也是为了重提那事,这个淫妇骚女,异想天开,不知羞耻,要我应允,除非乾坤倒转!等到她求婚无望就会杀心毕露,早晚我是一死,不过是初一十五罢了。
杨宗英这里正闭目平心,只等一死,就听帐外“噗嗵、噗嗵”两声,帐门一开走进一人,杨宗英睁眼一看,惊叫一声:“江北萍!”
“切莫高声,是我前来救你。”
杨亲英本来以为江北萍是来报阵前相戏之辱,听江北萍说是来搭救自己,一阵欢喜,心想:师父之言,果然不差,人命天意,不可相违,今日之事,天公可鉴!
“果真是天配良缘!”
这句话可就说出声了。
江北萍满面羞红,压低声音:“谁听你胡言乱语,我是奉师父之命,才来救你,如无师命,哪个来管你!你若不信,黄绫为证。”
江北萍拿出黄绫,在杨宗英眼前抖开,杨宗英一看,下边一句写着“终身许宗英”更乐了:“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江北萍嗔怒道:“再若胡言,我可要真不管你了。等那勾月蝉来……”
北萍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冷笑: “嘿嘿,勾月蝉在此!”
二人大惊,回头一看,勾月蝉手执双剑,堵门而立。 


上一回:第四回 行玄术江北萍法台惊胆 牵红绳穆桂英阵前提亲
下一回:第六回 勾月蝉纵邪念后帐生险 杨宗英斗银铃阵前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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