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武科场比武

书接上回,单说黄巢等七人离开了金顶太行山,上了西南方向的大道,直往长安城而去;一路上无事,也不过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这一日兄弟七人到了长安城东门外,进了东门,已是黄昏时候了。就见路北里一座店房,门匾上写着是「武魁星店」,原来那老板为了招揽生意特地改换字号,新添了一块红漆大匾,上书四个大字「武魁星店」。黄巢、葛从周等七人进了店门,由打柜房里出来了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说道:『几位英雄,是否来京城赶考啊?要住店吗?』葛从周说道:『正是!店家,能否给我们找二间清凈点儿的屋子吗?』这伙计一听,连忙说:『这几天来我们店住的举子很多,我们这跨院里正好还有两间上房,也就是不算太大,请几位看一看怎么样?』葛从周说道:『好吧!』说完,七人随同这伙计来到这跨院的两间上房一看,虽然不算宽大,但也很整齐。这位伙计忙掌上了灯,打点停当后,黄巢等人把马匹交给了这个伙计,黄巢说道:『店家,劳你大驾,把马拉到槽头,用细草细料喂饮。』这位伙计笑着说:『当然得好好喂饮啦,几位英雄放心吧!』七人才由马上摘下兵器,搬进了行李来。不一时,这伙计给黄巢他们端来了洗脸水。这伙计便对黄巢说道:『这位英雄,您们是什么府的人啊?各位尊姓大名?』黄巢就将自己和其它弟兄的姓名都说了一遍,这伙计一听,忙说:『哎呀!原来您就是山东的黄巢黄大爷呀!』黄巢问道:『你贵姓呀?』那伙计说:『我姓李,就是本地人氏,在这店里干了也有四、五个年头了。您们都叫我李小二好了。』当下黄巢让李小二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一霎时,酒饭摆了上来,大家入座,巡壶摆盏,开怀畅饮,黄巢等七人边饮酒边聊,哥几位言语间不觉时常说起当今朝廷之中奸臣当道、百姓是苦不堪言之事,大家说得正高兴哪!没想到「屋中说话,隔墙有耳」。忽然房门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二人,就听前面这汉子进门就说:『你们七个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子脚下议论朝廷之事,难道不要命了吗?』此人这么一说,可把黄巢等人都吓楞了,众人留神观看,就见说话之人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体态雍容,面如紫玉,五官端正,细眉大眼,鼻直口阔,颌下三缕紫髯,头上戴紫色鸭尾巾,上身穿紫色短箭袖帮身靠袄,腰系一巴掌宽五彩丝鸾大带,下身穿红绸子中衣,足下青缎子快靴;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脸汉子,年纪在三十左右,一身白衣打扮。黄巢心想:这二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既然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为何不去报案?这时候,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张氏三兄弟就要动手抽宝剑了,就见黄巢一摆手,挺身站起说道:『我乃山东黄巢黄巨天是也,你俩是何人?想要怎样?』这紫脸大汉一听,哈哈大笑,冲黄巢一拱手说道:『哈哈哈!黄英雄,请莫怪我莽撞,某家姓王名仙芝,这位是王某的兄弟,姓尚名让,我俩也住在此店。久闻老弟您的大名,更知您武艺出众,韬略过人,胸有治国安邦之才。因此特来拜见,想交个朋友!』
列位要问,这王仙芝和尚让二人究竟是何等样人呢?书中暗表,王仙芝和尚让二人都是山东濮州府人氏,在当地曾也贩买私盐,还结识了不少英雄豪杰。那王仙芝年轻时喜欢爱打抱不平,后投师五台山一位有道高僧,学得了一身好武艺,惯使一对鸳鸯双股宝剑。有一次王仙芝和尚让二人为了保护几个盐商,杀了一个盐巡和一个官兵;王仙芝和尚让商议,今天杀了盐巡,官府知道后,不会轻饶咱们,反了吧!当时王仙芝和尚让等在山东聚阳山拉起了义旗,王仙芝自封「天补平均大将军」。这次他俩得知当今天子大开恩科,便假扮举子来长安城应试,目的想结交一些天下各路的英雄豪杰。
返回来再说黄巢一听王仙芝之言,急忙还礼让坐,大家坐定后,见王仙芝微微一笑,又说道:『黄贤弟,实不相瞒,我王某生逢乱世。可恨当今皇上无道,奸臣强佞,致使百姓涂炭,灾祸横生;近年来朝廷不但不赈济灾民,反而变本加厉,横征暴敛,以至于天下民不聊生,这次黄贤弟来京赶考,难道真想为这样的昏君卖命吗?』黄巢听罢,说道:『王兄此言差也!自古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王兄怎能这么说啊?来来来!大家喝酒,咱们不谈朝廷之事,喝酒谈心如何?』王仙芝一听黄巢这话,顿时也把话锋一转,笑道:『哈哈哈!黄贤弟,你果然是位正人君子,来,一起喝酒!』当下黄巢他们七个人与王仙芝、尚让二人就边喝酒边聊天,就这样,此夜无话。
书要简短,到了八月十四这天,晚饭过后,黄巢等七人在店内院里了转悠,只听老二孟绝海对黄巢说道:『黄大哥,咱们几个兄弟难得来长安城一次,今晚反正睡觉还早,不如我们出去逛逛怎样?』话音末了,就见张氏三兄弟和邓天王都连声叫好说:『好!好!好!』黄巢不言,朝葛从周看了一看说道:『七弟你以为如何?』老七葛从周说道:『既然各位哥哥都有此雅兴,小弟当然也愿意,不过这几天长安城里人多,我们应小心才是,万万不可多事!』黄巢点头说道:『七弟说得甚是!我们应早起早归,不可多事!』此时正好王仙芝和尚让过来,听黄巢说,他们要到街上走走,当时就说也与黄巢他们一起出去,就这样众人骑马出了店门来到了外面,见街上热闹非凡,有南来北往的赶考举子,也有三教九流来看热闹的百姓,黄巢、王仙芝等九人在街上慢悠悠的遛达着,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已来到了明天比试的校军场外,黄巢等人正想要举目观看,隐隐约约听见校军场内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大家急忙都望里面仔细观看,因为天还没有暗,只见校军场的梅花圈中间有两位武生正在比试,二人年纪都在三十出头,个头差不多,身高都在八尺开外,体态威严;只见其中一位银盔银甲,身穿素罗袍,手提一条盘龙亮银鎗,胯下撵月白龙驹,往脸上看:面似银盆,宽天庭、重地阁,剑眉虎目,五官端正,颌下微有墨髯;再看另一位金盔金甲,外披淡黄袍,面如淡黄,天庭饱满,地阁收圆,准头端正,两道秀眉,一双俊目,微有墨髯挂嘴梢,手中一条虎头錾金鎗,胯下玉顶火龙驹;黄巢等人看罢,连忙纷纷从微开大门之间挤进了校军场内,就见使亮银鎗的跟使虎头錾金鎗的已动手了十多个回合仍没有分出输赢,这时两位举子一见有人进来了,都着急了,猛然间,只听到「喀嚓」一声,那亮银鎗的卡子把虎头錾金鎗的鎏金卡给挂住了,由于双方用力过猛,两条鎗便搅在了一起,只听见「你给我!」「你给我!」两个人就高喊着较上力气了,众人看到,那白袍武生拽不过淡黄袍武生,淡黄袍武生也拽不过白袍武生。两个人这一较劲,就见胯下的两匹马跟走马灯相似,「嗒嗒嗒嗒」,「啼溜溜」,此正是:人跟人斗,马跟马斗。黄巢一看,暗叫:不好!这样下去两者必有一伤。想罢黄巢催动五名驹像闪电一般冲进了梅花圈,只见那黄巢在旁边兵器架上取了一条五钩神飞亮银鎗,然后往空中一举,奔他们两个人的兵刃就砸了下来,黄巢也只使了六、七成的劲,同时大喊了一声:『呔!二位英雄,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要打了,某家给你们解解围吧!』话音刚落,耳轮间就听「嘡啷啷」一声巨响,当时就把白袍武生的亮银鎗给震开了,本来两人都使出了平生的力气,互相夺自己的家伙,冷不丁的兵刃一开,两个人一闪身,在马上坐不住了,全从马屁股后头轱辘下去了。就见淡黄袍武生头一个从地下爬起来了,一哈腰从地下把金鎗捡起来,黄脸汉子就有点翻脸了,喝道:『什么人?如此多管闲事!』与此同时,那白脸汉子从地下也起来了,绰起亮银鎗,定眼瞧看,看了看黄巨天,原来是个丑陋汉子,并不认识。顿时火往上撞,脸都气红了,对黄巢大声喝道:『呔!你是什么人?我二人未分输赢胜败,你半腰插一杠子,这是怎么回事?』黄巢哈哈大笑:『某家乃是山东曹州黄巢黄巨天,这几位都是我弟兄,我等都是应试而来。二位英雄不要生气,看二位想必也是来应试的吧?那又何必现在浪费力气,等到明天比试不迟啊!』
书中暗表,原来这二位也是来京城应考的,那位白脸汉子姓杨名会,字表师厚,河西麟州府杨家堡人氏,世袭金坛亭侯,祖上乃是当年武安王越国公罗增帐前的一员虎将,姓杨名春,人称「金钱豹」,官拜金坛亭侯。杨会自幼喜欢武艺,家传一柄九耳八环金背大刀,刀法出众,因特别喜好鎗法,后投得名师,学得一手好鎗法,掌中一条盘龙亮银鎗,因此人送外号「金刀银鎗大将」;另一位黄脸汉子姓夏名鲁奇,山东青州府人氏,夏家的北霸六合鎗法,堪称一绝,掌中一条虎头錾金鎗,鎗法超群,人称「金鎗将」。因二人同住一间客房,由于双方意气相同,又加上在闲聊中双方都很佩服对方的鎗法,特别是那杨师厚对夏鲁奇祖传的北霸六合鎗更是仰慕已久,因此二人在店房内结拜为异姓兄弟,今日二人商议,乘着傍晚无人,私自来到武科场内,要试试对方的鎗法,二人正比得兴致很高时,不想给那位丑汉这一鎗,搞得两人摔了个仰面朝天,那杨师厚有点不服气,心说:管你们兄弟有好几个。就冲着黄巢一抱拳,说道:『这位大哥,咱们哥儿俩没处过,我这人是直性子,我叫杨师厚。既大哥上来了,我就陪着你走上三招两趟,你看怎样?』黄巢一听,知道此人心中不服,但语气还算客气,黄巢也一抱拳说:『噢!原来是杨兄弟,今日得以相见,真是太好了。咱们算不打不成交,这就算个见面礼吧,望贤弟多加指教。』二人说罢,那杨师厚二次上马,两人双鎗并举,二马蹚翻,便战在一处。就见杨师厚抖动盘龙亮银鎗,上下翻飞,宛若银蛇乱舞,就把自己的开家本领全都用上了。黄巢一见暗自叫好,果然是鎗法不错。但见黄巢他也抖擞精神,舞动那条五钩神飞鎗,二十几个回合过去,忽见黄巢鎗走下盘,直扎杨师厚的小腹,那杨师厚忙撤回鎗往外一架,架空了!啊呀!上了当了!只见黄巢把鎗往回一抽,一转个,鎗走上盘,迎门三不过,扎杨师厚的脑门挂他的两眼,书中暗表,黄巢使得这路鎗法正是罗家鎗中的抽屉鎗法,老罗家鎗法讲得三个字准、快、狠,这个快就甭提了。杨师厚当时就把眼一闭,心说:完了!场中大伙儿无不惊骇,那夏鲁奇吓得也闭上了双眼,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声响,众人睁眼再瞧,只见杨师厚的银盔已被挑落在地。原来黄巢并无伤害之意,只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的鎗法而已。杨师厚倒也知趣,拨马跳出梅花圈,黄巢冲着杨师厚喊了一声:『这位杨英雄,在下多有得罪了,千万原谅!』杨师厚下马捡起头盔,脸一红,与夏鲁奇一起过来说道:『这位黄大哥您甭客气了,您的鎗法果然利害,以我俩兄弟来看,明日的武状元非您莫属,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名鎗,我俩甘拜下风。另外,请问黄大哥刚才使的是否越国公老罗家的鎗法啊?』黄巢听罢,微微一笑:『二位客气了!黄某刚才使得确实是老罗家的鎗法;但要称得是天下第一名鎗,黄某比起另一人那可是差得远了。他才是天下第一名鎗啊!』杨师厚与夏鲁奇一听大吃一惊,心说:难道我俩正是井底之蛙,世上还真有比你黄巢鎗法还高的人吗?当下二人便问道:『不知黄大哥说得那位天下第一名鎗手是谁?难道真得比黄大哥你还利害吗?我们兄弟俩倒想前去领教领教。』黄巢说道:『说起那位才是越国公罗成真正的后人,此人姓罗名弘信,乃是铜台府大帅,封爵位魏王,他才是罗家鎗法的正宗传人,鎗法第一。』
列位听客,上回文书中咱们已经说过,当年通城虎薛刚反周兴唐,推翻了武则天后;中宗李哲和睿宗李旦两帝争夺天下,燕山越国公罗成罗公然的后人罗昌、罗英两兄弟各保了一家,罗家鎗从此便分为两支。罗昌世袭越国公,而罗英被改封魏国公。到懿宗帝李漼这时,魏国公罗英这支已传至罗弘信,那罗弘信深得祖传罗家鎗法之正宗,掌中一条五钩神飞亮银鎗,罗家鎗的嫡系传人,在当时有「天下第一名鎗」之称,在前辈英雄中排名第四。此人凭着出众武艺做到了铜台府大帅,后来由世袭魏国公升爵为魏王。
返回再说黄巢对杨夏二人说出铜台府的魏王罗弘信才是「天下第一名鎗」这事后,杨师厚、夏鲁奇两人听罢,都心中暗自不服,但二人不动声色,于是两人对着黄巢一拱手,说道:『我兄弟俩实在是佩服黄大哥的鎗法和为人,明天的武科场比武夺状元,我俩就不参加了,兄弟俩此告辞,黄大哥后会有期!』说完两人提鎗上马而去。书中暗表,原来这杨师厚和夏鲁奇二人听黄巢说真正天下第一名鎗手乃是铜台府魏王罗弘信,当时二人心中不服,定要去会会那罗弘信,后来杨师厚、夏鲁奇二人果然一同到铜台挑战罗弘信,二个人与罗弘信三对花鎗,结果双双三次败北,当下夏杨二人惊叹罗家鎗的精妙,便要拜罗弘信为师学艺,罗弘信说家传的鎗法不能外传,但魏王罗弘信是爱才之人,见两人鎗法非同一般,很有独到之处,便将二人收在自己的帐下,此后杨夏二人还多次苦求罗弘信收他俩为徒弟,无奈罗弘信不肯外传罗家鎗,始终不肯收他俩为徒。后因魏王罗弘信之子少保罗昭威与杨师厚、夏鲁奇二人情同手足,三人便结拜为异姓兄弟;那罗昭威很大度,不顾父亲的反对,在暗中偷偷将罗家鎗传授给了夏鲁奇、杨师厚二人。但是,杨夏哥俩并没学到罗家的绝命鎗法,因为这时候少保罗昭威自己还没学会呢!后来有一回魏王罗弘信做大寿,少保罗昭威请来的三个好朋友也来了,一个是兖州府双鎗将周顺,一个是河间府飞锤将金良佐,还有一个是郓州侯金刀将赫连铎,这三位各有出奇的绝招。那日罗王爷一看哥几个交往的确不错,就出了个主意,叫他们几个结拜为金兰之好,所以后来称此六人为「晚唐六友」,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再说黄巢、王仙芝等几位见杨夏二人走了以后,也离开了校军场回客栈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简断截说,单说第二日一早,黄巢七兄弟同王仙芝、尚让一起来到武科场南门外,一看那里早已是热闹非凡,各路赶考的举子都在武科场南门外,黄巢等九人勒住了马,大伙儿望考场观瞧,见武科场的南大门开着,但有一根黄绒绳拦着。列位,别小看这根黄绒绳,这可是朝廷的规矩,谁要是把这黄绒绳给弄断了,那就算是擅闯武科场了,非杀不可。须到了时辰,响炮三声,才能放行。现在时辰未到,武生们只能往场内观瞧,只见武科场的正北面那里左右有二座大帐篷,左边的帐篷里有一张公案桌,桌后有一把虎皮坐椅,这是给主考官丞相田令孜预备的,右边的帐篷内也有一张公案桌,桌后也有一把虎皮坐椅,那是给副主考官兵部尚书程敬思预备的,中间就是演武厅了,在楼栏杆底下挂着个绿额,额上有三个大字「演武厅」,只见那演武厅足足有十几间门面大,厅内正面放着龙书案,宝座设在后面,在龙书案右边是一只龙墩,是给监考官汾阳郡王阁老郭令公郭端夫预备的;左边有一张软塌,前面有垂帘挂着,此塌是专为惠安皇太后准备的,列位要问,武科场比武选武状元,国太怎么也会来呢?
书中暗表,原来当日僖宗李儇准了兵部尚书程敬思的奏折,定下要在八月十五开恩科选武状元,退朝回到后宫见了母后惠安皇太后,就将此事跟国太说了一遍,当时国太说:『皇儿啊!开恩科选武状元,确实很好;但为娘还有一事,日夜不能歇心啊!』僖宗李儇问道:『国母有何心事?就该说出来,让儿臣为您分担。』惠安皇太后一指坐在身边的长公主李鸾英,说道:『皇儿啊!你看你那皇姐年岁已不小了,但尚未择下东床,今年开恩科,为娘在想,选中一位美貌的才郎,就与你皇姐招为东床如何?』当时的僖宗哪敢不从母后的话,就听了国太之言,今年开考不论武举的文韬武略如何?只要他的生得美貌,就点他为状元,然后为皇姐长公主李鸾英招纳入赘。于是为了稳妥起见,就请母后也一同前去武科场观看。
返回来再说在武科场内,只见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犄角都有座大帐篷,帐篷里也有公案桌,两旁摆着鞭板锁棍,那是保护考场的官员带兵弹压之所。场内东边栽着一杆大纛旗,按东方甲乙木,旗子是绿色的;南边一杆大纛旗,按南方丙丁火,旗子是红色的;西方庚辛金,栽的纛旗是素缎子的;北方壬癸水,用的是皂青缎子的旗子。另外帐篷外边还有三千名御林军保护。书要简短,东方发晓,就听场内「咚咚咚」三声炮响,紧接着有官兵将门口拦着的那根黄绒绳拿掉,所有赶考的举子都络续进了考场,大家正往各处观看,忽然听见校军场外面「咚咚咚」又响了三声大炮声,声音震天动地。随着炮声,从门外跑进几十匹马,马上的官兵冲着举子们高声喊嚷:『少时圣驾、国太就要到了,全都下马,别嚷了,惊了圣驾、国太,留神自己的脑袋。』嚷了一圈儿后,又出了武科场。这时候,场内的举子全都下了马,整个场内静悄悄的,鸦雀无声,除去马蹄儿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不一会儿的工夫,由校军场南门进来五百名护驾御林军,骑着马,各持长矛,在门口散开成为两行,如同两根龙须相仿,直到演武厅前,形成一条人胡同。御林军排列好了,由外边进来了肃静、回避牌,金瓜钺斧执掌权衡,朝天镫干戈宁静,满副銮驾。二十四个御刽子手都是头戴大叶巾,插着雉鸡尾,手捧着刀斧。后面进来三个人,全都骑着马。黄巢等人仔细观瞧,只见头一个长得:身高不过六尺,一张猴儿脸,几根老鼠胡须,此人正是主考官丞相田令孜。那田令孜早在唐僖宗年幼之时,就在李儇身边,常给小王爷讲今说古,投其所好,整天陪他擎鹰牵犬捉蟋蟀,只要能哄得小王爷开心,他趴在地上让人当马骑,半个月不起来都干。小王爷李儇也一刻离不开他。天长日久,臭味相投,更觉得这位奸佞小人十分可爱,竟管他叫起阿父来了。后来,李儇登基当了皇帝,他也就跟着平步青云,从一个王府的马坊小吏,渐渐地爬上了丞相的宝座。别人当丞相,是协助皇上管理国家,他当丞相跟别人不一样,专门给皇上选美室,征娇娘。每日里不是陪着皇上饮酒看花,观赏歌舞,就是陪着皇上走马打围,击剑抛球,逗引皇上沉迷了酒色,荒废了朝政。四方发来的告急文书,八面送来的报灾奏折,一古脑儿全压在龙书案上。就好象没有那么回事儿似的。那位说:田令孜这么奴颜媚主图个什么?不过是小人得志,图个自身的荣华富贵罢了。
闲话少说,再看进来的第二位生得:跳下马平顶身高有八尺挂零,身材匀称,头上戴着一顶翻金蟒、滚素缨、镶宝砌珠粉龙盔,身上披着一件瑞雪白的天鹅绒刺绣粉龙袍,内衬雪中练、霜里浸、银丝缠、白玉吞、索子连环银叶粉龙甲,大红中衣绣团鹤,腰上系着一条挂连珠、砌水晶的白玉带,足蹬一双虎头战靴。再往脸上观瞧:面似玉盘,宽天庭,重地阁,眉重如漆,目朗似星,鼻如悬胆,唇若朱涂,颏下飘摆着三缕青须,胯下一匹独角粉龙驹;虽然看上起年纪已在六十开外了,但还是英气逼人!列位书友,进来此人正是这次恩科的监考官汾阳郡王阁老郭令公郭端夫。说起这位郭令公郭端夫,那可是来头不小,乃是山西汾阳郭家村人氏,世袭汾阳郡王,家传一条粉龙紫金鎗,鎗法精湛,是汾阳鎗的第五代传人,在本部书中的老辈英雄中排名第五。阁老大夫郭端夫的祖上便是中唐时期号称「鎗仙」、祀奉过玄宗、肃宗、代宗及德宗四位皇帝、被尊称为「尚父」的中唐栋梁之臣汾阳郡王代国公郭令公郭子仪,那郭子仪胯下独角粉龙驹,掌中一条粉龙紫金鎗,鎗法绝伦,乃是中唐时期的天下第一名将,独创的汾阳鎗威震天下!那汾阳鎗讲究得是一个「巧」字,如:单把鎗、朝天鎗、琵琶式、回龙鎗、捣把鎗和抛梭鎗。特别那招「抛梭鎗」,更是无敌于天下,此招乃是郭子仪的师父中唐名将西平郡王哥舒翰所创,也叫「半段鎗」,这位西平郡王哥舒翰也了不得啊!与东平郡王安禄山二人在当年被称为玄宗帝李隆基驾前的「黑风双煞」,当年西平郡王哥舒翰凭着这手鎗法横行西番,专门对付西番将领所用的长兵刃,名扬天下。这套汾阳鎗法由汾阳郡王郭子仪传给大郎代国公郭曜,大郎郭曜又传给儿子汾阳公郭锋,郭锋再传给儿子郭瑜,郭瑜传给了阁老大夫郭端夫,这郭端夫因老来得子,因此儿子年纪尚幼,名叫郭在徽。
书要简短,再往后骑马进来的是位文官,此人便是副主考官兵部尚书程敬思。紧跟着进来的是八位太监和八名宫女,手里提着金锁提炉,内里香烟缭绕。八名镇殿将军、二十四名武士与四十八名虎贲甲士拥着僖宗帝李儇和惠安皇太后进了武科场的南大门。黄巢、王仙芝等几位都在看着李儇,见那李儇:身高约有七尺开外,天庭饱满,地阁收圆,准头端正,两道秀眉,一双俊目,面如三春桃花,玉齿阔口,粉面朱唇。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腰横玉带,足蹬无忧履,胯下逍遥马。黄巢等人看罢之后,心说:这皇帝的相貌倒不错啊!再看僖宗身边的凤辇里面坐着正是当朝国太惠安皇太后,二人见有这么多人前来赶考,心中都十分高兴,来到演武厅前,早有人过来搀扶着二人下马、下车,僖宗与惠安太后坐下,众文武见礼过后,文臣在左,武将在右,排班站立。呼啦一声,五百名护驾御林军在演武厅下前后左右散开了保驾;紧跟着,郭令公、程敬思、田令孜三人也在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就听「咚」的一声炮响,武科场各门都关上了。在东西南北四面,每面摆四面大鼓,每一面有八个咆哮儿郎轮流替换擂鼓;每一面还有一名小武职官员,各抱龙旗一面,如果看到比武双方分了输赢,便把龙旗一摆,咆哮儿郎擂动战鼓,输了的就得认命,不准多说。不一会儿的工夫,又是一声炮响,就见一武职官员骑马来众武举子的面前,高喊道:『众举子听着,圣上有旨,此次恩科比武应以点到为止,不可伤及对方性命;凡在梅花圈内连胜五杰者即可钦点为恩科武状元,现在比武开始!』话音刚落,忽见正南方的人群里冲出一骑大黑马来,马上之人:身高九尺开外,魁梧悍壮,黑油油的一张脸,黑中透亮,高额阔腮,倒卷眉毛,铜铃眼,通贯鼻子,血盆口,满脸的黑钢髯,掌中一条镔铁齐眉棍。就见此人来到梅花圈内,高声喊话:『某家乃河南平阳彭兴是也!谁敢出来与某家比试比试!』话还没说完,只见从东南的人群中冲出了一匹卷毛青鬃兽,黄巢、王仙芝等人扭头观看,就见那汉子长得很是特别,但见此大汉:跳下马平顶身高也在九尺开外,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头戴青缎子扎巾,三支软翅朝天,密匝匝三排小绒球,顶门搓打慈姑叶,左右绣着勾金的二龙斗宝,当间是一颗明珠,耀眼光明;身上披着一件青缎子英雄氅,内衬青缎子锦袍,胸前斜搭黑绒绳的十字袢,宽牛皮带煞腰,双搭蝴蝶扣,细走灯笼穗,下身穿着大红色中衣,足蹬薄底快靴;再往脸上观看,一张马脸似蓝靛,两只牛眼如朱砂;狮子鼻,鼻孔朝天,野猪口,口龇獠牙,颏下是连鬓络腮的青胡须;掌中一柄三亭锯齿飞镰大砍刀;看上去正是凶狠中又透着奸诈;这正是:
三分象人人见怕,七分象鬼鬼见愁。
众人看罢,心中暗想: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寒碜哪!书中暗表,这位使刀的丑汉在咱们这本书中也是大人物,此人姓朱名温,安徽宋州府人氏,其父朱五经是个穷苦的教书先生,家中三兄弟,那朱温排行老三,故小名叫作朱三。在父亲朱五经死后,母亲王氏不得不携带朱温他们三兄弟投靠他人。那朱温从小就喜欢舞刀弄鎗,年轻时投师学得了一手好刀法,但此人总以雄勇自负,很会看风驶舵,狡猾无比,凶狠奸诈;因此人称他为「赛瘟神」,此人在本部书的「后辈英雄十六杰」中排名为第十三条好汉。
闲话少讲,就见二人互通姓名后,各道一声:『请!』只见朱温把大刀往空中一举,搂头盖顶就是一刀,那位彭兴急忙横棍招架,二马错镫,战在一处,来回将近有十来个照面时,就见那朱温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拔马拖刀便走。那个使棍的彭兴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赶上时,彭兴就把齐眉大棍高高举起,一招「举火烧天」式「呼」的一声往下就砸了下来。忽见那朱温两腿一夹那匹卷毛青鬃兽,来了个「回头望月」并大叫一声:『开』紧跟着「当啷」一声,再看那条大棍直飞向了半天空。再往下落砸进地下有半尺多深。这时,就见那朱温并不罢休,再抡大刀,随手又来个「秋风扫落叶」,只听「咕咚」一声把那彭兴打落马下。然后,立马横刀一阵大笑:『哈哈哈!这等本事,也敢来此比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快起来,回家孝敬你娘去吧!』那彭兴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来,拾起齐眉棍,拉马往梅花圈外就走。这时,就听圈外一声高叫:『今天比武,本是以武会友,你何故如此放肆,眼中还有天下的英雄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袍武生飞马抡鎗杀进场内,那朱温仔细观看:只见来的此人身高八尺开外,浓眉虎目,方脸大嘴,银盔银甲 ,身披白袍,胯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一条五钩神飞鎗。只见朱温用大刀一指,问道:『这位仁兄贵姓高名?』就听那人用鎗指着朱温,说道:『我姓张名归霸,山东人氏。请问阁下姓名?』原来上来之人正是黄巢的结义兄弟张归霸。朱温大声说道:『某家乃是安徽宋州武生朱温是也!』说完,就把手中的三停大砍刀往空中一举,搂头盖顶就是一刀,张归霸横鎗招架,二人冲杀一处。朱温把刀的招数扇、砍、劈、剁,一招一式地施展出来,想逼张归霸招架不及。谁想张归霸也受过高人的传授,亮银鎗使开了,似条银龙戏水,神出鬼没。朱温见张归霸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便抖擞精神尽力而战。两个人斗到三四十个回合,杀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高低。可就在二人圈马之际,张归霸忽见朱温向自己打来一镖,急忙闪躲,可已来不及了,就听「扑哧」一声,这只镖正好打在闪电白龙驹的面门上。因为武科场比武有规定,谁也不准伤谁,故而那朱温才用镖打了张归霸的马。当时那白龙驹觉得一疼,「唏溜溜」一声尖叫,往起拿大顶,把张归霸「扑通」一声摔下马去,张归霸连忙爬起来,伸手拣起亮银鎗,把马的面门上的镖拔下来,拉着马回到黄巢众人身边。龙旗官一摆旗,咆哮儿郎擂动战鼓,朱温又算赢了一场。
书要简短,接下来朱温又连胜了二人。那朱温围绕梅花圈转了一圈后,仰天一阵大笑道:『哈哈哈!似这等本事,还敢上场比武?哪位还不服气,请上场指教!』众武生见他如此狂傲,你一言我一语,黄巢身边的葛从周可按捺不住了,正要催马上去,就听黄巢说道:『七弟且慢,看此人虽然口出狂言,但确有一些本领,待大哥上前会他一会,杀杀他的威风!』说完,便从容催五名驹来到梅花圈内,朱温一看又有人上来了,便定睛观瞧,看罢,不由得「激凌凌」打了个冷战,见上来这位长像跟自己差不多;众武生也是仔细观看,就见黄巢生得:跳下马身高足有一丈开外,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头戴青缎子扎巾,三支软翅朝天,密匝匝三排小绒球,顶门搓打慈姑叶,左右绣着勾金的二龙斗宝,当间是一颗明珠,耀眼光明;身上披着一件青缎子英雄氅,内衬青缎子锦袍,胸前斜搭黑绒绳的十字袢,宽牛皮带煞腰,双搭蝴蝶扣,细走灯笼穗,下身穿着大红色中衣,足蹬薄底快靴,腰间佩着宝剑,隐隐暗藏着杀气;再往脸上看:面似喋血,一脸金钱癣,眉横一字,牙排二齿,鼻生三窍,真怪吓人!胯下一匹宝马,名曰五名驹,全身上下火炭一般赤红,并无半根杂毛,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七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竹签的耳朵,鞍鞯鞧嚼一颤鲜明,马挂威武铃,在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鎗,名曰紫金藤鎗。大伙儿一看,这大汉虽长相丑陋,但英气勃发,气宇轩昂,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傲人气势。就听那朱温喝道:『来者何人?方才朱某已连胜四场,你还不服吗?』黄巢冷笑一声道:『嘿!某家乃山东曹州黄巢黄巨天是也!这位仁兄确是了得!不过黄某倒想领教领……』还没等黄巢这「教」字说出来,朱温早已抡起大砍刀冲了过来,黄巢见状不妙,连忙抬脚摘下紫金藤鎗相迎,两个人在圈中便战在一处,战至十几个回合后,只见那黄巢虚幌一鎗,拨马便走,朱温抡起大刀追了上来,眼看将近,朱温照着黄巢的背后便是一刀。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黄巢将自己的五名驹一勒,那马早知主人的意图,来了个急转,同时黄巢也来了个「怪莽翻身」,抡起紫金藤鎗的鎗头拨开朱温的大刀,随手将鎗花一变,扳鎗头,献鎗把,朝后一点,「咚」的一声正点在朱温的前胸,当时把朱温吓得是脸如土色,连人带马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没跌下马来。坐在演武厅内的监考官汾阳郡王阁老郭端夫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大叫一声:『好!好一手老罗家的转身回马鎗!』紧接着,场内那些武生们也都跟着喝起彩来:『好鎗法!』按照考场的比武规矩,朱温被人家点了这么一鎗,他就应该败下场了,可是因为他刚才说尽了大话,又听见众武生为黄巢叫好,他就有点恼羞成怒了,定了定神,重抖威风,与黄巢马打对头,突然反手来了一招「海底捞月」,直砍黄巢的马腿;黄巢早就提防朱温会来反扑,心说:朱温啊朱温!你真是不知好歹,我要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我黄巢的利害!就见黄巢他不慌不忙,轻轻把马一提,那赤鬼红鬃马前蹄腾空跃起,早躲过了这一刀,这时候,黄巢的鎗法就亮出来了。就见他把紫金藤鎗头一甩,鎗尖直指朱温。只听得「嗖嗖嗖!」风声阵阵,鎗尖上下翻飞,左右盘旋,鎗鎗不离朱温的前心和两肋,把朱温忙得眼冒金花,左搪右挡。等到人家黄巢不杀了,拨马慢慢往回走时,朱温才看见自己头上那武生巾早就挑在黄巢的鎗尖儿上了;到了这会儿,朱温也明白了:自己这两下子真不是人家的对手。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我这吃饭的家伙就得开出一朵花儿。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挂刀,对黄巢一拱手,说道:『这位黄英雄鎗法果然利害,在下服输了。』说完,朱温便拨转马头走出了梅花圈,回到了人群之中不提。
简短截说,却说黄巢立马在圈内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再有人上场,便在马上欠身说道:『我黄巢此次来长安赶考,虽不敢指望金榜题名,却也愿在此以武会友。哪位英雄如愿与我切磋武艺,请上场赐教!』刚说完话,只见从西北角上跑过来一匹白龙马。马上端坐一员白衣武生,只见此人:身高在八尺开外,面似银盆,方面大耳,鼻直口方,齿白唇红,目若朗星,两道剑眉微微扬起,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年纪也就在二十出头,身穿白袍,手端一杆方天画戟。这武生飞马来到黄巢的面前拱手相道:『黄英雄听了,我乃山西绛州府龙门县的薛崇是也,祖辈便是鼎鼎大名的平辽王白袍薛礼薛仁贵;因听说朝廷开科考武状元,我便背着父亲来到长安。方才见您三招两式便赢了那连胜四杰的朱温,我打心眼儿里佩服。我斗胆上阵,想来黄英雄面前请教几招。』黄巢一看,上来的这位白袍武生自称是平辽王薛王爷之后,便也还礼说道:『噢!原来是老薛家之后薛崇薛公子,黄某这厢有礼了!薛公子啊!虽说这里是考场,但自古以来,这比武场上也是兵刃交锋。我黄巢只怕伤了贵公子,还是请你回去吧!』黄巢说的原本是一句老实话,但外人听起来就不怎么中听了,就见薛崇把剑眉一竖,手中方天画戟一抖,来了个「仙人指路」,直向黄巢的胸前刺来,黄巢心说:嗨!脾气倒不小!急忙摆动手中的紫金藤鎗搪开了方天戟。那薛崇见这第一招落空,把戟一抖,直刺黄巢的眉间。黄巢一看:好!果然将门之后,便夸了一句:『好招法!』便和薛崇杀在了一处。此正是:
紫金鎗金龙飞舞,方天戟八面生风。
列位看官,那老薛家的方天画戟也是赫赫有名的,想当年薛家的祖辈英雄平辽王白袍薛礼薛仁贵,保着二主贞观天子李世民跨海征东,百日两救驾,三箭定天山,智取金沙滩、摩天岭,横扫东辽高丽国,功高盖世,真可说得上是天下无敌;靠得就是他胯下乌龙靠雪山和手中那柄方天画戟,那可是武艺超群、戟法绝伦、胆识过人,虽说后来到了两辽王薛丁山这代,改用一条紫金藤鎗,但那方天画戟还是老薛家的最狠!
书归正传,返回来再说黄巢和薛崇二人在马上斗了近百个回合,没有分出高低,场下赶考的武生全都看呆了;帐蓬内的兵部尚书程敬思和演武厅内的阁老郭端夫等群臣见黄巢、薛崇的本领如此高妙,无不暗暗夸赞。正在此时,忽见那薛崇跳出圈外,双手一抱拳,对黄巢说道:『黄英雄果然了得,今年这个武状元非你莫属!』原来薛崇他早已看出那黄巢只用了七八分本领。而自己已把全部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因此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却说经过了这两场较量,黄巢的一身本领,早被场里场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谁还敢上前出丑呢?黄巢连喊了数声,无人下场。副主考官兵部尚书程敬思一看,差不多了,令帐前武官骑马绕了一圈,那武官连喊了数声,无人答言,便云牌一响,这就算定局,然后来到两名主考官的面前,下马单膝跪下道:『两位大人,卑职喊过了,场下已无人敢与这位黄巢比试了!』当下奸相田令孜一摆手,那武官下去了。就听兵部尚书程敬思对丞相田令孜说道:『田丞相,按规定,倘若能镇住武科场,无人敢比试了,他可就是武状元了!』
要知这新科武状元是否能让黄巢黄巨天如愿得到,且听咱在下回书〖黄巨天祥梅寺起兵〗中细细道来!
 


上一回:第三回 金统帝降世
下一回:第五回 祥梅寺起兵


  • <font color='#FF0000'>三国演义</font>

    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中国古代第一部长篇章回小说,是历史演义小说的经典之作。小说描写了公元3世纪以曹操、刘备、...

  • <font color='#ff0000'>白眉大侠</font>

    白眉大侠

    《白眉大侠》讲述宋朝仁宗皇帝执政期间,以徐良、蒋平、白芸瑞为首的三侠、七杰、小五义等众开封府校尉,在...

  • <font color='#FF0000'>隋唐演义(216回版)</font>

    隋唐演义(216回版)

    《隋唐演义》评书讲述的是隋王朝临末日时,以瓦岗寨为首的起义军,联络朝中被隋炀帝迫害的将领,推翻隋朝,...

  • <font color='#FF0000'>岳飞传</font>

    岳飞传

    南宋抗金名将岳飞,自幼拜周侗为师习武。与张显、汤怀、王贵、牛皋结拜。他投军报国,大闹武科场,枪挑小梁...

  • <font color='#FF0000'>小八义</font>

    小八义

    田连元评书《小八义》叙宋徽宗时,落难公子周顺与表兄徐文彪、江湖好汉尉迟霄、唐铁牛、梁山好汉后代孔生、...

  • <font color='#FF0000'>东汉演义</font>

    东汉演义

    秦末,沛公刘邦在芒砀山揭竿起义,三载亡秦、五年破楚,创下了大汉天下。到西汉末年,王莽害死平帝篡位称帝...

  • <font color='#FF0000'>杨家将</font>

    杨家将

    演述北宋名将杨业一家世代抵抗辽(契丹)、西夏入侵的故事。全书通过颂扬杨家世代忠勇卫国,前仆后继的感人...

  • <font color='#FF0000'>乱世枭雄485回版</font>

    乱世枭雄485回版

    长篇评书《乱世枭雄》讲的是东北王张作霖和其子少帅张学良的传奇故事,是著名评书艺术家单田芳先生根据大量...

  • <font color='#FF0000'>童林传(300回版)</font>

    童林传(300回版)

    《童林传》评书说的是清康熙年间,童林(字海川)因贪恋赌博,将父亲气伤后被父亲赶走。他绝路逢生,不仅得到...

  • <font color='#ff0000'>三侠剑</font>

    三侠剑

    《三侠剑》故事自“明清八义”开书,胜英年轻时因金镖误伤八弟秦天豹,与秦家结下“梁子”。后来“明清八义...

  • <font color='#FF0000'>水泊梁山</font>

    水泊梁山

    故事从西凉国进贡给宋徽宗一件宝物——紫金八宝夜光壶被高俅事先留下把玩而被盗开始,引出生铁佛盗壶觐见,...

  • <font color='#FF0000'>龙虎风云会</font>

    龙虎风云会

    评书《龙虎风云会》是长篇侠义评书《白眉大侠》的继续和补充,又可单独成章,并增加了公案情节。此书以房书...

  • <font color='#FF0000'>杨家将全传</font>

    杨家将全传

    演述北宋名将杨业一家世代抵抗辽(契丹)、西夏入侵的故事。全书通过颂扬杨家世代忠勇卫国,前仆后继的感人...

  • <font color='#FF0000'>大隋唐</font>

    大隋唐

    大隋唐传统评书又名《兴唐传》,据清乾隆年间话本小说《说唐》敷衍而成。北京流传的评书《隋唐》以清末“评...

  • <font color='#FF0000'>三侠五义</font>

    三侠五义

    《三侠五义》原名《忠烈侠义传》,长篇侠义公案小说。清代无名氏根据说书艺人石玉昆说唱的《龙图公案》及其...